云裳愣了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靖王的意思,嘴角也勾起一抹冷冷地笑意来,“果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昨日里在金銮殿上宁华镜与我针锋相对的情形许多人都是瞧见了的,宁华镜若是果真被烧死在天牢中,只怕所有人都会怀疑我。”
只是,这一局又是谁为她布下的呢?
云裳靠坐在床边,脑中将所有可能的人都过了一遍。她最该怀疑的便是景文昔,只是景文昔如今身不由己,是最不可能。除了景文昔,她倒是想不出,在这皇城之中还有谁与她有这般深仇大恨来。
浅音已经去与洛意吩咐好了回来了,急忙拿了衣裳来侍候着云裳穿上,又给云裳梳好了髻。云裳素来不喜欢涂脂抹粉,每日装扮倒也十分简单。
洗漱了之后,云裳便进了宫,宁帝昨日封后,今日应当休朝,云裳直奔勤政殿而去,却被告知宁帝昨夜歇在了栖梧宫。
云裳愣了一愣,心中有些懊恼,她倒是忘记了,雅嫔昨日刚成了新后,宁帝自然应当歇在栖梧宫的。
想着回王府的话,来回奔波亦是麻烦便干脆先去了锦绣宫,锦贵妃倒是已经起了身,见云裳进来亦是有些吃惊,“我听闻琴依说你素来贪睡,若无什么要紧事,便时常睡到日上三竿才舍得起床的,今日怎么这般早?”
云裳叹了口气,“想来应当是有人不欲让我睡懒觉,昨儿个夜里竟然放火烧了大理寺的天牢。”
“天牢?”锦贵妃皱起眉头来,“华镜公主昨日才被关入天牢便起了火?如今火势如何了?伤亡情况如何?华镜公主可有事?”
云裳摇了摇头,“不知道,如今情况未明,我倒是派了人在附近打探,不过大理寺那样的地方,本就戒备森严,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害怕有人浑水摸鱼,便更是会加强戒备的。我进宫来便是想要求道旨意,去瞧一瞧。”
“你父皇……”锦贵妃顿了顿,“大致还未起身,无妨,事已至此,你去了亦是不能改变什么,宁华镜昨日那般算计你,也是该死的。只是不知晓天牢之中其他人死伤如何,既是起了大火,只怕便是不轻的。”
云裳听锦贵妃这话,便知晓她未曾想得太深,却也不欲让她担忧,便点了点头道,“嗯,我现在母妃这里将早膳用了,母妃你派人去栖梧宫门口等着,若是父皇起了身,便让宫女禀报一声,说我有要事求见父皇。”
锦贵妃应了一声,思量了一番,便让郑嬷嬷亲自去了,“普通的宫人你父皇也不认得,而且见到你父皇慌里慌张怕也说不清楚。”
云裳颔,目光落在一旁垂立着的几个宫女,微微蹙了蹙眉,她倒是疏忽了,母妃宫中的宫人,还是应当找些信得过的人来。待回王府之后,便吩咐浅音将此前放在宫中的人的名单列一个出来,选几个得力的到母妃宫中。
刚在用早膳,便瞧见郑嬷嬷带着宁帝走了进来,宁帝目光扫过锦贵妃,落在云裳身上,才道,“听闻你一大早便进了宫,可是生了什么事这般着急?”
云裳听宁帝这般说,宁帝只怕是刚起身出了栖梧宫便被郑嬷嬷拦住了,如今勤政殿外恐怕大理寺卿早已经候着了,若是宁帝去了便不会不知晓生了什么事情,大理寺卿不敢入后宫拦人,到让她抢了先,这样也好……
云裳心中想着,便急忙道,“父皇,今日一早我便听说,大理寺天牢中起了火,如今已经两个多时辰了,儿臣派了人去打探消息,如今伤亡情况尚不知晓,儿臣想求道旨意,去大理寺瞧一瞧。”
“天牢起了火?”宁帝面色猛地一变,沉默了片刻,却又道,“天牢起了火与你又有什么干系,你为何想起要去?”
云裳闻言,便苦笑了一声,有些无奈,“父皇应当比我还清楚,如今大理寺天牢中关着什么人,皇姐昨夜与我在金銮殿上起了冲突,而后被关进了天牢,夜里天牢便走水,若是皇姐死在了天牢之中,恐怕所有人都会怀疑到我身上来,我不过是想求个清白而已。”
听闻云裳这般说,锦贵妃亦是有些吃惊,只是沉默下来细想了一番,脸色便微微变了色,“原来如此,放火之人竟然是想要栽赃嫁祸给你吗?”顿了顿,神色便愈的苍白了起来,“若只是华镜公主倒也无妨,只是天牢之中还关着那么多人,也还有狱卒,若是死伤惨重的话,恐将引起不满。”
云裳点了点头,这些事情她自是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