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音连忙地上一卷羊皮纸,点了点头道,“画了,在这儿呢。”
云裳打开来细细瞧了瞧,点了点头,“我现在便进宫见父皇,你昨夜熬了一宿,先休息去吧。”
“好。”浅音沉吟了片刻,便应了声,“王妃将荷韵带在身边吧。”
云裳点了点头,浅音便连忙走出了屋子,吩咐着仆从准备马车,又细细与荷韵吩咐了一些宫中需要主意的事情,才又走了进来,轻声对着云裳道,“洛意曾经给奴婢说过,荷韵是王爷手中的暗卫,只是此前奴婢一直觉着奴婢在王妃身边就好,王妃武功也是厉害的,定然不会有事。可是上次王妃在回王府的路上遭遇刺客还受了伤之后,王爷便给奴婢千叮万嘱定不能让王妃身边离了人。”
云裳闻言倒是愣了愣,沉默了片刻才道,“我知晓了,你去歇着吧。”
荷韵倒也是个安静的性子,不似浅音喜欢一直叽叽喳喳,云裳倒也并未觉得不喜,进了宫,宁帝还未下朝,郑公公也不在,门外站着的内侍见云裳过来,便连忙道,“皇上下朝的暗号还未传来,王妃只怕得等些时候了。”
云裳点了点头,“给我端壶茶吧。”
内侍连忙应了声,便引着云裳入了勤政殿内,搬了椅子让云裳坐了,才站到一旁侍立着听候差遣。
等了约摸一个时辰,才隐隐听得金銮殿的方向传来三声响鞭的声音。
内侍连忙道,“皇上下朝了。”
果不其然,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宁帝便走了进来,云裳刚一站起来,便听见宁帝道,“礼就免了,朕听闻你已经等了许久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云裳抬眼看了眼殿中隔几步便站着的宫人,沉默了下来,宁帝目光在殿中看了一圈,才摆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宫人连忙行了礼,鱼贯而出。
云裳见郑总管将门掩上,才从袖中拿出那两卷羊皮纸,递给了宁帝,宁帝有些奇怪地接了过来,看了会儿,才道,“这口技艺人的口供朕倒是瞧明白了,那日在玉满楼就是他模仿了靖王的声音?”
云裳颔,宁帝才拿起另一张纸,“这……是朕赐给靖王的玉牌图案?这拿来作何的?”
“这是从李谦身上找到的,李谦昨日被人杀了。”云裳淡淡地道。
“李谦?就是那个号称天下最会作假之人?”宁帝沉吟了片刻,才道,“你是说,仓觉康宁手中拿着的玉牌是假的?”
云裳点了点头,“儿臣进宫便是为了此事,儿臣瞧见那图纸之中有李谦的标记,所以想要借那玉牌来瞧一瞧,究竟是真是假。”
宁帝盯着那图纸瞧了半晌,才皱了皱眉,“果真有李谦惯用的印记。”说着便从一旁拿过一个白色玉牌,盯着瞧了半晌,眉头一直蹙着,半晌之后,又摸了摸那图纸上面有李字印记的地方,才道,“果真是假的,玉牌本就是白色,那印记十分隐蔽,瞧是完全瞧不见的,只是轻轻一摸那个地方,便会感觉到。”说着便将玉牌递给了云裳。
云裳接过来,便伸手摸了上去,果然隐隐有些突起的痕迹,正是一个李字。云裳身子微微一顿,手反反复复地在那个字上面摩挲着,半晌没有说话。
宁帝望着她的脸色,沉吟了片刻,才开了口,“这般看来,靖王定然不会是凶手,只是真凶却不知道究竟是谁。”顿了顿又道,“仓觉康宁死了之后,夜郎国使臣来闹过几回,只是靖王并未出现,他们也无法,便只得写了书信回夜郎国,听闻夜郎国皇帝也已经知晓了此事,大怒,正欲往皇城来呢。”
云裳点了点头,“既然我们已经找到了李谦和那口技艺人,真正的凶手也逃不掉了,虽然此事不该儿臣插手,只是事关靖王,儿臣希望,这凶手,还是儿臣亲自来查吧。那口技艺人,原本凶手并未想要杀他,觉着他还有用,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只怕是他害怕走漏了风声,父皇派下去的人都是朝中官员,他们查案素来大张旗鼓的,儿臣怕打草惊蛇。”
宁帝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朕知晓你的担忧,朕答应你便是,只是,此事你务必要在夜郎国皇帝到皇城之前查清……”
宁帝的话只怕并未说完,云裳沉吟了一番,便知晓他想要说什么,“儿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