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统领听了云裳的话,隐隐有些怀疑,只是云裳此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倒也没什么可以反驳的,便连忙道,“景丞相和府中其他主子都安好,只是奴仆死伤约十来人,景丞相及其家人受了些惊吓,如今安置在了原来的府邸中,皇上已经从宫中派了太医来,暂已无碍。”
云裳点了点头,“那本王妃便安心了,在这周围可有瞧见可疑的人,为何会突然走水呢?”
“不曾瞧见,起火原因还得等火灭了之后让府伊大人来查看了。”
云裳眉头便蹙了起来,咬了咬牙,微微颔,“嗯,那本王妃便先回府了,既然丞相和他的家人均安好,本王妃也放心了。”
云裳心中有些失落,好不容易才有了靖王的消息,却终究还是没有真正见上。也不知道李静言和夏国七王爷如何了,似乎一切线索都又中断了。云裳叹了口气,翻身上马,回了王府。
回府梳洗完了之后,云裳躺在榻上,却有些烦躁,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的全都是近日生的这些事情,一起一起,似是关联密切的样子。
夏国太子被杀之事还没有头绪,夜郎国太子之死倒是有了不少的线索,可是到如今却都已经中断了,即便知晓了杀人之人定然不是靖王,可是又有何用,凶手的消息还是没有。虽然她怀疑是李静言与夏国七王爷所为,可是却没有丝毫的证据。
浅音听见云裳来回翻身的声音,便举着灯走了进来,“王妃还未睡?”
“睡不着。”云裳索性坐了起来。
浅音倒也明白几分云裳为何这般烦躁,想了想,才轻声安慰道,“府外的那些眼睛倒是一个都没有回来,如今总算安静了一些,王妃办起事来倒也方便了一些。”
云裳胡乱点了点头,抬起眼道,“那口技艺人可安葬了?”
“葬了,就葬在他妻子的坟旁边呢。”浅音随口答道,又道,“最近奴婢倒是总觉着有人在暗中帮我们呢,那造假大师是别人现的,却给我们送了新,那口技艺人亦是别人救下来的,不然,只怕早就死了。”
云裳闻言沉默了下来,便又听得浅音仿若自言自语地道,“说起来,那人好像知晓我们想要做什么一般。”
“知晓我们想要做什么?”云裳蹙眉重复了一遍,脑中似是有灵光一闪,猛地坐起身来,“我知道了。”
浅音被惊了一跳,愣愣地望着云裳,“知道什么?”
云裳勾起嘴角来,冷冷一笑,“知道他在哪儿了。”
浅音仍旧有些迷糊,云裳却已经站了起身,浅音见状,连忙拿了外袍来给云裳披上,急急忙忙地道,“夜深露重,王妃这是要做什么。”
“去将管家从被窝中拖出来,就说我有事要问他。”云裳眼中亮得有些吓人,嘴角的笑容带着几分欢喜,有似乎有些不悦。
浅音不明就里,摸了摸头,将四处的灯都点亮了,才走了出去,吩咐了门口守着的仆从去传话,才又走了进来,“王妃可要奴婢给你穿衣梳头?”
虽说只是管家,可毕竟也是外男,这夜半三更的,王爷又不在家,进内室来着实有些不妥当,且王妃此时刚刚从床上起身,披头散的,这里也有许多下人,若是被人瞧见了,只怕不知道得嚼舌根嚼成什么样子呢。
云裳却摆了摆手,“梳什么头,我就问几句话,待会儿还得睡觉呢,折腾来折腾去的,也不嫌麻烦。”
浅音便只得走到门口站着,想着若是管家来了,便让他在门口回话便是了,只是目光却一直打量着云裳,心中有些诧异,总觉着,今儿个的王妃,似乎有些兴奋呢。
不多时,管家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虽是刚从被窝中起来,面上却是一贯的神情,倒是看不出有丝毫的倦意,见浅音站在门口,沉吟了一番,便立在门口扬声道,“王妃叫老奴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吩咐?”
话音刚落,便瞧见云裳披散着头走到了门口,面无表情,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王爷在府上吧,带我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