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宁帝说,景奎哪里,若是有证据,她便可随便拿人。可是云裳自然是知晓,身为一国丞相,自然不是想拿下便可以拿下的。云裳冷冷地勾了勾嘴角,只是,若是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来,那便莫说是拿人,就是诛九族也是够够的了。
“王妃……”浅音悄悄凑过脸来,“王妃在想什么呢,方才从宫中回来之后便一直在呆。”
云裳愣了愣,放下手中的书,漫不经心地道,“怎么了?可有什么事?”
浅音有些奇怪地瞧了云裳好几眼,才道,“王爷派了洛意来知会王妃一声,说那宁华镜什么都招供完了,也没什么用处了,问问王妃可要去瞧瞧?”
云裳闻言,便扬起一抹笑来,“去,为何不去?我等这一日可是等了好久了,好多年了呢。”
浅音闻言笑得带着几分诡异,“那华镜公主可是遭了,听闻前几日受了不少的刑呢,今日王妃新仇旧恨加起来一起与她算,也不知晓她能不能受得住呢。”
云裳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出了院子。王府中竟也藏着密室,云裳被洛意带着从花园中的一处假山之处走进了一道密道之中,走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一处密室之中,密室中点着火把,倒也算得上是明亮的。
宁华镜被绑在刑架之上,身上的衣衫几乎找不到一片完整的地方,露出的肌肤上都带着深深浅浅的伤痕,有绳子勒的,有细细碎碎的小伤口,手也一片青紫,只怕是上过夹板了。似是此前受刑受得有些狠了,此刻正闭着眼,也不知道是昏迷了过去还是睡了过去。
洛意有些黑的脸上闪过一抹冷意,看了宁华镜一眼,又转过身来恭恭敬敬地朝着云裳行了个礼道,“王妃,这宁华镜已经昏迷了过去,可要属下将她弄醒?”
云裳微微一笑,笑容温婉和煦,“自然应当如此,不然她昏迷着,我亦是只能在这儿干看着,又有什么意思?”
“是。”洛意接到指令,便连忙让人拿来了一个盆子,里面似是装着水,洛意接过盆子,便从宁华镜身上淋了下去。云裳这才瞧见,那并不是清水,是鲜红的颜色。沉吟了片刻,便已经知晓了答案,“辣椒水?”
洛意点了点头还未回答,便听见宁华镜惊叫了起来,“痛……好痛……”声音有些虚弱,身子却已经开始颤抖了起来。
云裳见她面上迅速的出了一层汗水,汗滴一滴一滴往下滴落,面色极其痛楚,却似乎被这样极端的痛吸引了全部注意,只一个劲儿的挣扎着,似是想要减缓身体的痛,却没有注意到坐在椅子上的云裳。
“皇姐,这辣椒水的滋味如何?”云裳轻笑了一声,开了口。
那刑架之上绑着的女子浑身一震,极其艰难地想要抑制住身子的颤抖,缓缓睁开了眼朝着云裳看了过来,这一瞧便又让她几乎失了理智,身子又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宁云裳!宁云裳!是你!”
云裳的笑容愈的灿烂了起来,“是啊,皇姐,是我。皇姐素来注重样貌,为何如今却这般狼狈?”
宁华镜额上青筋暴起,狠狠地咬着牙,咬得牙根都有些生疼,半晌,身子的颤抖才稍稍平复了许多,身上被辣椒水浇过的伤口还在火辣辣地疼,只是宁华镜却已经将面上的痛楚之色收敛了起来,约摸平静了一炷香的时辰,竟还缓缓地勾起了一抹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