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往云裳受伤望去,便瞧见她左手食指上确实有一道划痕,那有些粗的红线之上亦是有一处颜色比其他地方深一些,倒确实像是血迹的模样,那痕迹一直蔓延了约摸一寸左右的距离。
云裳见众人神色,便笑着拉了拉手中那根带着血迹的红线,笑眯眯地道,“那本王妃便是这一根了。”
云裳拽着的红线另一头,正是洛轻言。云裳眼角的余光瞥见苏茹樱的脸变得有些扭曲,脸上的笑容亦是带着几分勉强。
洛轻言的眉头却轻轻蹙了蹙,收起红线走到云裳身边,声音冷冰冰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说着便将云裳的受了伤还在渗着血丝的手放到嘴里吸了吸,才转过眼望向一旁的下人道,“可有伤药?”
云裳连忙道,“无妨的,我随身都带着药呢,效果也很好的。”说着便让一旁站着的浅酌拿了药过来,洛轻言接过药瓶,倒了些药仔仔细细地往云裳手上抹了一些。
其余众人也纷纷找着了与自己一同游戏之人。那下人才又道,“各位这边请,我们在上面亭子中摆好了东西,先在梅园之中来一局行酒令,胜者,便将代替我们梅园出战,迎战兰苑,竹园,菊园的其他胜者。”
下人带着众人走到了梅园旁边的一座二楼的小亭子上,上面摆放着桌椅酒菜和火炉,亦有乐师在亭外奏乐,众人方一坐下,那下人便走到了一旁,高声道,“我们先来一局稍微难度低一些的,花鸟虫鱼令,奴才选择花鸟虫鱼令中其中一种,比如选择了花令,你们便说花名,不得重复,且一旁有击鼓,鼓声超过五声还未报出名字,便算输了,输了便罚酒一杯,不再参与后面的行酒令,一直到最后一人胜出为止。”
这是最简单的行酒令,众人皆是点了点头,那下人笑了笑道,“便从奴才身边的柳公子为第一个吧。”
说着,鼓声便开始了,行令官大喊了一声,“鸟令。”
柳吟风便紧接着道,“喜鹊。”而后是与柳吟风一组的沈宜兰连忙道,“乌鸦。”
第一轮倒是十分顺畅,众人皆是十分快速地便报出了鸟的名字,第二轮便渐渐有人开始被淘汰出局,一直到最后,场中只剩下了,洛轻言、云裳、苏茹樱、柳吟风、沈宜兰五人。
“白头翁……”沈宜兰笑眯眯地道。
“帝……”云裳刚说了一个字,便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惊呼之声,众人便连忙站起身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
因着亭子在公主府中较高的地方,视野倒也算得上是十分开阔的,云裳便瞧见远处有一处小院之中乱作了一团,只是离得较远,瞧不清楚究竟生了什么。云裳细细打量了一番,按着那下人所言,公主府中应当是有梅兰竹菊四个院子的,那处有一片金黄色,想来应当是菊园。
正在当着行令官的下人亦是愣了愣,才连忙道,“各位客人无需惊慌,奴才立马让人去瞧瞧菊园生了什么事情,我们……”
话还未说完,便听见另一声十分凄厉的声音传了过来,似是带着几分惊惶,“放开我,你这个疯婆子!”
云裳瞧见方才还强作镇定的下人面色一变,失声道,“是长公主。”
便匆匆忙忙地跑出了亭子,下了楼。
亭中众人面面相觑,洛轻言方才站起身来道,“我们也去瞧瞧生了什么吧。”
众人皆是同意,便纷纷站起身来,出了梅园。有几个来长公主府参加过几次小宴的人倒是十分熟悉公主府,便带着众人往菊园赶去。
到了菊园门口,便听见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声音传来,有女子惊叫的声音,有人劝说的声音,还有男子骂骂咧咧的声音,倒是十分热闹。细细一听,说的话皆是市井泼妇骂人的话,什么贱人,什么**的,不堪入耳。
众人面面相觑,便走进了菊园之中,一进菊园,却瞧见长公主的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原本身上穿着的大氅落在地上,身上的长裙亦是被扯得裂了口子,另一个有些狼狈的妇人却是柳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