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轻言板着脸道,“谁告诉你一定是妹妹的,也有可能是弟弟。”
延儿闻言便愣住了,众人都瞧着他,只见他面上满是挣扎之色,沉吟了半晌,才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若是弟弟和婶婶一样漂亮,我也娶!”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又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唯有洛轻言和沈宜兰夫妻黑了脸,沈宜兰又走了过来捞起延儿抬起手对着他屁股便是啪啪一顿揍。
国公夫人笑了会儿,便对着洛轻言和云裳道,“好了,和小孩子闹什么劲儿,轻言快带裳儿到屋里坐,外面冷,站久了对身子不好。”
洛轻言点了点头,便揽着云裳进了屋。
晚饭倒也十分的和乐融融,大约是因着洛轻言并未与华国公呛声的缘故。用了晚饭之后,洛轻言跟着男人们去了书房,云裳便与大家在屋中聊天,小孩子带了仆从在外面放焰火。一直到亥时,才离开了国公府。
还在马车上云裳便睡着了,到了王府,洛轻言便用披风抱着云裳回了院子。
翌日,云裳睁开眼的时候便瞧见洛轻言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稍稍一愣,云裳便又闭上了眼,片刻之后,又睁开了眼。
洛轻言被云裳迷迷糊糊地模样逗笑了,笑着将云裳揽入怀里:“今儿个是除夕,休朝。”
云裳这才清醒了几分,只愣愣地望着洛轻言,“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我都已经起床去演武场练了一个时辰,而后又去书房看了会儿书了,结果回来你还在睡,我便想着你要睡到什么时候,索性上来陪你一起睡了。”洛轻言笑眯眯地道,“可是要起了?”
云裳点了点头,洛轻言便先起了身穿好了衣裳,才将琴依和浅酌叫了进来服侍云裳起身。
两人用了午膳,云裳才想起昨儿个便被带入了府中的柳楚楚,沉吟了片刻,方转过头望向洛轻言,“不如趁着现在将柳楚楚带来问一问?”
洛轻言沉吟了片刻便也应了,云裳便让浅酌去将柳楚楚悄悄带了过来。
不一会儿,浅酌便带着柳楚楚走了过来,想来应当是为了迷惑府中安插着的其他细作的缘故,柳楚楚穿了一套丫鬟的衣裳,眼睛被蒙住了,容貌虽然算不得绝色,却也差不了几分,且气质出众,即便只是普通丫鬟的衣裳,亦是遮掩不住。
柳楚楚似是有些害怕,身子轻颤着,却也仍旧强自勉强自己镇静下来。似是察觉到有人在打量自己,柳楚楚挺直了腰背,咬了咬唇,才轻声道,“你们是何人,为何要带我来此?”
云裳笑了笑,让琴依去将纸笔拿了过来,在纸笔上面书写着,写完之后,方将纸递给了琴依,琴依看了一眼,便开了口道:“柳家小姐柳楚楚?”
柳楚楚没有开口,只定定的站着。
琴依笑了一声,才又轻声道:“听闻柳家小姐柳楚楚在十二月二十三奉旨嫁入了七王府,却为歹人所害,死于非命。如今此事上至陛下,下至锦城的百姓,人人皆知。如今柳小姐却安然无恙地站在此处,若是我将此事禀明陛下,柳小姐犯的可是抗旨欺君之罪,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柳楚楚浑身轻颤了一下,才轻笑着道,“陛下亦是你们想见便能够见的?且如你所言,世人皆知柳小姐已经死了,你说我是柳楚楚,又有何证据证明?”
倒果真是个聪颖的女子,云裳笑了笑,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三个字,琴依便开了口道:“自然有证据,证据便是,焦尾琴。”
柳楚楚咬了咬唇,眉头轻轻蹙了起来,半晌没有言语,似是在想着如何应对。
琴依便又开了口,“今日带柳姑娘前来,并无恶意,只是想要问一问,柳姑娘为何要逃婚?那死在七王府的人,又究竟是谁?”
柳楚楚沉默了片刻,终是开了口:“若是在一年前,让我嫁给七王爷,我定是欢喜万份的,可是如今这形势,伯父被判了死刑,且是谋逆大罪,虽然陛下仁德,并未祸及柳府九族,可是柳府对于七王爷而已,如今早已经成了废棋。此时此刻,我再入柳府,不过是为七王爷平添污点而已,七王爷定然是不许的。思来想去,父母双亲皆是觉得,我入了七王府日子定然十分难过,我不愿如此,父母双亲便顶着抗旨欺君的罪名,让我的丫鬟代替我上了花轿,将我送出了柳府,悄悄寻了地方安置。”
柳楚楚顿了顿,声音带着微微的轻颤,“我知晓我入了七王爷府不会幸福,却不曾想,成亲当日便出了那样的事,父母皆是庆幸,早早将我送出了府中,不然出事的便定然是我。我不求富贵名利,只求平安一世,如今柳楚楚已经没了,便求这位姑娘,让柳楚楚从此消失吧。”柳楚楚猛地跪倒在地,朝着琴依的方向磕了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