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寰宇一声痛彻心扉地哀嚎之后,便欲往悬崖边扑去,却被苏如姬抱住了身子,夏寰宇蹙了蹙眉,一掌便将苏如姬打了开去。这一掌只怕用了十成功力,苏如姬被掌力掀了起来,又猛地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面色惨败,呕出了一口血来。
云裳转身看了一眼浅酌,浅酌连忙纵身一跃,挡在了夏寰宇的身前。
云裳生怕夏寰宇果真跟着跳了下去,便连忙扬声吼道:“陛下,华皇后无事,刚刚被推下去的,根本不是华皇后。”
周围还有刀剑相接的声音传来,一片慌乱,只是云裳的声音却仍旧落到了夏寰宇的耳中,如惊雷一般。
一时间,不只是夏寰宇,连刚刚才受了重伤的苏如姬也忍不住回过了头来,面上满是惊愕之色。云裳手中的暗卫和夏寰宇带来的暗卫皆不是泛泛之辈,不多时,山顶的杀手便已经死了大半。
夏寰宇转过身,目光灼灼地望着云裳,“你说什么?方才那人不是翎儿。”
云裳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苏如姬和苏琦,才淡淡地道:“这是我早在差不多半月前,便布下了的局,便是为了将苏氏父女二人一打尽。”
苏如姬满脸的难以置信,冷笑了一声道:“怎么可能?你一直在我们的监视之中,根本不可能将华翎换掉。”
云裳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兴许我自进入灵溪城之后,便一直在你们的监视之中,可是,我换掉华皇后,是在那之前。”
事情还得从云裳尚在淮阴的时候说起,那次华皇后被赵英杰下了毒之后,云裳便有些担心,她无论怎么防,都有可能被人钻了空子,万一有人想要害赵老夫人,她定是没有办法完完全全护赵老夫人全然的周全。
那时候,宁浅便提出,用她最擅长的方式来设一个局。
宁浅最擅长的,自然不是色诱,也不是琴棋书画,而是易容。宁浅的易容术,除了她师父之外,再无敌手。
而后,宁浅便易容成了赵老夫人的模样。为了更好的演这一出戏,云裳还专程以害怕暗卫的防备不够严密,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了灵溪城,入了城守府。
所以,其实从进了灵溪城之后,跟在云裳身边的那华皇后,便已经是宁浅假扮的了。
而且……
云裳微微一笑,将手举了起来,吹了一声长哨,一抹大红色的身影便从山崖边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了山顶之上,怀中尚且还抱着一个人。
怀中那人的模样,分明便是华皇后的模样。
待那人站稳了身子,才眸色淡淡地扬了扬嘴角,抬起手试探了一会儿,才从脸上揭下了一层薄薄的皮来。手一放下,便露出了原本的绝色容颜。
苏如姬望着宁浅的脸,怔愣了良久,才咬着牙道:“湘妃。原来,湘妃竟然是你的人,睿王妃,你果真是好手段啊……”许是因着被云裳气得心中气血翻涌,苏如姬猛地咳了起来,咳得撕心裂肺。
云裳眸光淡淡地看着苏如姬,又看了眼面色有些惨白的苏琦,才笑了笑道:“承蒙夸奖。”
好一会儿,苏如姬才止住了咳,面色有些怔愣,半晌才又问道:“你早便知道张夫人有问题了?”
云裳笑了笑到:“其实也不是太早,算起来,是在太守府中你第一次派人刺杀我们之后。”
那日云裳便有些不解,哪些刺客应当刚到灵溪不久,对太守府中的地势熟悉便罢了,为何竟然像是知晓云裳他们住在何处一般,直接便奔着她们来了。
后来,云裳想了许久,才隐隐约约想到了几分端倪,那日因为起了风,天黑了之后,张夫人曾经来过,来将那仕女图的粗布灯罩换成了琉璃灯罩。
按理说来,此事不用张夫人来亲自跑一趟的,随便一个侍女便可以做。
云裳便猜想,只怕是那刺客找上了张夫人,让她带着刺客来认路的来了。刺客只需假扮张夫人身边的侍女,便不会被人现。
云裳心中有了怀疑,便迅速地让人去查了查张夫人。
经由暗卫一查,云裳才知晓了,张夫人与前夫的那个孩子,出了事。听闻那孩子因为跟着张夫人的前任丈夫,那前夫是个暴戾之人,时常打骂孩子,孩子倒是乖巧,经常在周围放牛,可是最近有几日,周围邻居都不曾见过那孩子了。云裳便明白了过来,那孩子只怕被人抓了起来,用来威胁了张夫人。
因为如此,云裳便命人对那张夫人多加留意了起来,还命人暗中打探了一番张夫人那孩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