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她多半是说,我素日里与她聊天之时,对七王爷颇有不满,隐隐有想要除掉七王爷的意思。华玉彤与我素来交好,许多人都是知晓的,且华玉彤又是华府的人,经常来太子府中串门,众人自是会相信她的话。”云裳望着镜子中眉目如画的女子,眼神越地淡然了几分。
“七王妃怎么可以这样做?枉费太子妃此前还在事事为她着想……”浅音眼中带着几分愤怒,云裳在铜镜中瞧见她的眼神,倒是一副想要杀掉华玉彤的模样。
云裳便笑了起来:“事事为她着想?”云裳摇了摇头,“我亦只是为了我的立场罢了,亦不过是想要笼络她为我做事罢了,诚然她的性子颇合我的胃口,却也因为有那样的利益关系,我们才能够走到一同。”
“不过如今,她既然选择了七王爷,这般背叛了我,我便不再会手下留情了。我倒是有些佩服她的,有时候,女子为了爱情,敢于放弃的东西,比我们想象中要多很多。华玉彤这般站出来,放弃的,便是她的亲人,友人。我不想去评价她此事做得对不对,值不值,只知晓,只怕以后,我同她再也不是同一条道上的人了。”
琴依熟练地盘着,亦是点了点头:“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云裳梳妆完毕,便缓缓站起身来吩咐着:“宁浅应当也快回来了,待会儿若是还有什么事情生,便让宁浅做决定好了,你们一切听从她的安排。画儿随我入宫吧……”
画儿闻言显得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应了声,慌慌张张地走到云裳身边,扶起了云裳的手,云裳才缓缓走出了屋子,朝着大门口走去。
马车夫都被带入了宫中,云裳只得命了一个暗卫来驾驶马车。
入了宫,那来传递消息的宫人将云裳带到了太极殿门口,便停了下来。门口的内侍瞧见云裳,连忙行了礼,唱和了一声:“太子妃到。”
“传……”半晌之后,才从殿中传来了应答声,内侍连忙弯下腰,轻声道,“太子妃,陛下有情。”
云裳微微笑了一笑,嘱咐了画儿在殿门口等着,才缓缓拖着曳地长裙走进了太极殿中,太极殿中两面皆是站着百官,七王爷同华玉彤跪在殿中最中间的位置。洛轻言站在右边官员的最前面,目光定定地望着云裳。
云裳目不斜视,笑容浅浅,走到华玉彤前面两步远的位置跪了下来:“儿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夏寰宇的声音倒是尚且算得上柔和的:“太子妃平身吧。”
云裳便站起了身来,目光在殿中扫了一圈,便又笑了起来。
夏寰宇挑了挑眉,望向云裳:“太子妃为何而笑?”
云裳便连忙又行了礼道:“儿臣只是在想,方才内侍来府中传旨的时候只说陛下召见,并未说竟是在这太极殿上,还有这么多文武百官,早知道,儿臣便穿朝服了。如今这样便来了,倒是显得有些不够庄重。”
夏寰宇眸光微微一闪,才笑了笑道:“无碍。”
云裳便连忙道:“不知陛下传召儿臣,所为何事?”
夏寰宇这才总算是进入了正题:“昨日城中生了命案,太子妃可知晓?”
云裳浅浅一笑,轻轻颔:“昨日便有耳闻,只是并未特别关注,不知死者是谁。今日七王妃来府中,儿臣才知晓了竟是钱大人和魏大人。”
“那你可知凶手是谁?”夏寰宇又道。
云裳察觉到许多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云裳才低着头应道:“先前七王妃来府中哭诉,说是所有查明的证据都指向七王爷,且有侍卫将七王爷带入了宫中,说是陛下要殿审。只是如今真相尚未查明,真正的凶手是谁,儿臣倒是不知的。”
夏寰宇还未开口,一旁的一个大臣便出了声:“此案处处蹊跷,多是有人蓄意嫁祸给七王爷的。方才七王妃说,她素日同你聊天的时候,你似乎对七王爷颇多不满。不知此事,可是太子妃指使人嫁祸给七王爷的?”
云裳闻言,便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位大人所言,倒真真是今年本妃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那官员听云裳这般说,面色便有些不好:“太子妃此话何意?”
云裳收住笑,抬起眼来望向那官员:“本妃对七王爷确实诸多不满,可大人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