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却是有些着急了:“若是陛下知晓了此事,怪罪下来怎么办?他这语气,分明便是带着告诫意味的。”
洛轻言却是一点儿也不着急,“他既然说了这样的话,便是不会怪罪的了。他若是想要救夏侯靖,只需将粮草毁了便是。”
云裳微微垂下了眼眸,夏寰宇素来偏心于夏侯靖,既然会通过她的口来告诫洛轻言,便定然会救夏侯靖的。
这般想着,云裳的心便微微疼了起来。云裳伸出手紧紧握住洛轻言的手,柔了声音:“无妨的,无妨,不管如何,我都会帮你的。”
洛轻言伸出手将云裳揽入怀中,笑了笑道:“好,我的夫人是这个世上最聪明的人,有了你,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云裳亦是笑了起来:“胡说八道,你也不脸红。”
“脸红的难道不应当是你吗?”洛轻言哈哈笑出了声来,只是眸中却带着几分思量。
这一场秋试历经整整三日,秋试一过,商户承诺的银钱也都基本筹集到了,洛轻言便也实现了承诺,下令给每个难民了二十多两银子,将临时搭起来的棚屋全都拆了。好在,没有难民死去,也没有疫病感染。就连在那场大雨中病倒了的难民,都得到了很好的医治。
百姓之中,夸赞洛轻言的人自是十分多的。洛轻言积累了名声,倒也不独享,如此前承诺一般,贴出了布告,将捐献了钱物的商人都一一张贴了出去。这般一来,那些个出了钱财的商人亦是十分高兴。
秋试结束之后的第二日,便是云裳的生辰。
虽说云裳只说请一些亲近之人便可,请柬也不过出去几封而已,来道贺的人却一早便踏破了太子府的门槛。云裳听见下人禀报的时候,尚忍不住感叹,她亦是不知,为何竟有这么多人知晓她的生辰?
知情识趣的,尚只是派了管家送上了贺礼便是。亦有脸皮厚一些的,便闹着要亲自给太子妃道贺。
洛轻言新封太子不久,朝中百官尚有许多七王爷党,甚至,前太子党。云裳自是不愿意因着她的缘故,让洛轻言落下什么口实,便只得命人将他们都请了进来。亦是匆匆忙忙地拉着洛轻言换了稍稍隆重一些的衣裳,去了院中。
今日天气倒是不错,太阳温和,且有微风,天高气爽,将宴席设在院中自是最好。云裳便命人将花厅后面栽满了樱花树的大院子收拾了一番,将客人安置了下来。
云裳和洛轻言到院子中的时候,院子里四处都是三三两两坐着说话的人。见云裳和洛轻言走了过来,倒是纷纷站起了身来,笑眯眯地说着喜庆的贺词。
“祝太子妃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人长久,月长圆。”
……
云裳一一笑眯眯地应了,待在园子中走了一圈,才被沈宜兰拉住了。云裳见沈宜兰面色有些严肃,便随着她走出了那院子,走到湖边的亭子中停了下来。
“怎么了?瞧你这般慌慌张张的模样?”云裳倒是有些日子没见到沈宜兰了,便笑眯眯地道。
沈宜兰却瞪了云裳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我问你一件正经事儿,莫给我打马虎眼儿。”
云裳笑着点头应着:“好好好,你说便是,我哪敢同你打马虎眼。”
沈宜兰不理会云裳的调侃,拉住云裳的手,压低了声音轻声道:“方才我在院子里同那些个妇人聊天,她们为何都在说,皇后娘娘失踪了?”
云裳闻言,面上的笑容顿时便消失了,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才轻声问道:“都是哪些人说的?”
“都在说呢,还偷偷摸摸地想要避着我呢,却还是被我听着了。你便告诉我,此事是真是假,幸而今儿个没让老国公和老夫人来,不然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这信儿,指不定急成什么样儿呢。”沈宜兰面露焦急之色,连连追问着。
云裳沉默了片刻,才道:“自然是假的,皇后娘娘好端端地在宫中呢,我大前天还进了宫呢。”
“当真?”沈宜兰面上带着几分怀疑之色:“你莫要骗我,若只是一人这样传我自是不信的,可都这样说,又怎么会是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