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来得突然，苏芸却没有半点惊愕。

早在还是编号D的时候，她就已经习惯了脑内精神对话，而之前握着玉珠时生的怪事更是让她确定珠子内寄居着一个精神力不输给自己的灵魂，早早做了最坏的准备。

可以说，这个灵魂能一直忍到此刻才出声，反而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没有立刻答话。

……

走出梧桐苑，迎面就见阿青守在大门处，正一脸焦躁地和梧桐苑的看护们争执。

“阿青。”苏芸高喊了一声，阿青闻声转过身，快步走到苏芸面前，上下检查了几遍，确定她身上没有添新伤口，擦着眼泪道：“小姐，我从娘房里回来听说小姐被夫人叫过去，就赶紧追了过来。还好小姐没出什么事，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跟天上的夫人交代。”

苏芸摸了摸阿青的脸，微笑道：“谢谢你。”

“小姐，能在小姐身边是阿青的荣幸，说什么谢呢。”阿青羞涩地说道。

苏芸却昂起头，看着阿青含着泪水的眼睛，一字一顿道：“阿青，今天的事情让我想通一个道理，这世道强者为尊，报应就是个笑话。鬼神都怕恶人！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做过去那个任人欺凌的可怜虫。相信我，屈辱的日子很快会结束，我们会搬进大屋，过上吃饱穿暖的好日子。”

看到小姐懦弱自卑的眼中居然流出了自信，阿青好不容易忍住的泪花再次涌出：“小姐，你终于想通了，这真是太好了！”

苏芸温柔地笑了笑，和阿青一起走回小破屋。

……

送走阿青，苏芸握着玉珠躺上破床，背才靠到床板，揶揄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那人刻意捏了嗓子，装腔作势道：“阿青，今天的事情让我想通一个道理，这世道强者为尊，报应就是个笑话。鬼神都怕恶人！从今以后……”

正愁怎么找你呢，自己找上门了！

苏芸嘴角勾起一线冷笑，同样以精神力打断男人的揶揄：“听你的口气，似乎和我母亲很熟？”

揶揄突然被用精神力打断，让男人很是不悦，好声没好气地哼道：“何止很熟，如果不是因为她，我君无药堂堂……又怎么会被锁在混沌珠里不见天日！”

原来梦天香留给女儿的玉珠叫混沌珠，苏芸暗暗记下，继续套话：“是吗？可是苏家上下都知道我母亲梦天香是个不会武道的普通女人啊。”

君无药闻言，一声冷笑：“呵，呵，这么明显的谎话你也信？这世界强者为尊，一个没有半点背景来历、不会武道的女人凭什么让皇帝下旨，逼洪太师的长女让出正妻的位置，变成平妻？！”

果然，和我之前的猜测一样，梦天香不是普通人。

苏芸暗想着，装做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我母亲梦天香是谁，你又是谁！”

君无药听她满口不解，顿时又得意起来，笑道：“原来梦天香什么都没告诉你，不过也难怪她不肯说，就你这无法修炼的可怜虫，知道太多只会丢了性命！不过你的精神力倒是不弱……”

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一股颤抖的寒意如水般划过她全身。

“你做什么！”苏芸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