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婶闻言,怨气冲天地大声道:“四夫人,我阿普婶虽然穷,但从不干偷鸡摸狗的事。当年要不是一时贪念,受了你的那点儿钱,替你行凶谋害大夫人,我也不必举家搬离台城,住进山里。我丈夫常年卧床不起,三个孩子要吃要穿,你给的那点子钱只够我一个月开支,若不是你恐吓我也不想搬走,不想离开少容山庄四处颠沛。”
鲜小琴怒骂道:“你这下作婆子血口喷人!我待你不薄,你回来不是看我也就算了,诋毁我你担当得起吗?当年我就该送你去衙门!”
“够了!都给我住嘴!”少池成一拍桌子,面色黑沉,怒目而视,“阿普婶,今日你将两年前大夫人流产之事,如实说来,如有半个字眼造假,休怪我下手无情!”
阿普婶何曾见过少庄主勃然大怒,惊得跪下道:“少庄主,小的敢指天誓,当年四夫人给我点儿钱,让我想法在大夫人的安胎药里下红花,我思来想去,将红花碾磨细末,分两次放入安胎药中。当时是由工儿那丫头负责煎药,那丫头跟我们关系不错,平日笑闹什么的挺好处,小的就是利用了她,在她茶水中放入一点泻药,令她离开之际,成功放入红花。”
明修琳身后一直站着的工儿,闻言面容霎时惨白无色,竟是自己间接害了少夫人。扑通一下跪倒明修琳跟前,痛哭道:“少夫人,奴婢、奴婢不是有意要离开的,都是奴婢的错,不该轻易信人,害了少夫人。奴婢罪责在身,愿意接受少夫人一切惩罚。”
明修琳叹口气,扶起工儿心酸道:“我怪责你,孩子也回不来了。这事错不在你,我不罚你。今后你长教训便是。”
工儿感激涕零磕头拜谢:“谢谢少夫人宽容之恩!奴婢今后做事一定小心谨慎。”
鲜小琴气急败坏,突然冲过去照着阿普婶的脸甩手就是两巴掌,泼骂道:“贱婆子你敢诬陷我,她都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跟我作对?我当年就该灭了你的嘴,让你一辈子说不得话!”
阿普婶往后倒退,捂着脸恼怒成羞,哭喊道:“我贱我下作,因为我需要钱给丈夫治病,总好过你这表里不一的女人,人前演戏充善女,人后恶相不当人是人。你就是嫉妒害怕大夫人生了儿子,永远牢固正室夫人的地位,你那点龌龊心思,别人不知道,我阿普婶看的清清楚楚!你就是想大夫人永远不能生孩子,你好霸全少庄主,日后再生个儿子,占有少容山庄的一切!”
被戳穿内心秘密,鲜小琴一时慌乱失措,更后悔当初没有给阿普婶下哑药,胭脂的水红也掩不住她的脸色惨白,内心的慌乱恼羞全透过双眼写在脸上,她折身拉着少池成的手,使劲摇头,两眼含泪道:“阿成,这女人尽跑来乱咬人,她说的都不是真的,一定是大夫人嫉恨我得你宠爱,才唆使他们做假证陷害我,阿成,你不要被他们迷惑了,我才是最无辜的人。”
一直观望的明惜惜,忽然开口道:“最后一个证人,如果还不能证明你就是凶手,我就不叫明惜惜。”
她拍拍手,从门外又走进一个伙计打扮的年轻男子,他一进来便跪下,指着鲜小琴和阿普婶道:“我叫阿兵,就住在大满街巷。我认得她们,那天我正好赌输,是她们让我去买红花,过后给我五两银子酬谢。”顿了顿声音略低,很是局促不安道,“若知道是少庄主的夫人,小的断不敢接那五两银子。”
少池成再也坐不住了,他一把拂开鲜小琴,失望心寒至极,更是怒不可遏:“贱人!我真是瞎了眼睛,被你蒙蔽多年。今日起,你我夫妻情分不再,马上给我搬出少容山庄,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阿成,阿成!不要啊,阿成,我没有。。。真的没有,我不是故意的,阿成,阿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给我改过机会好不好?看在女儿的份上原谅我一次好不好?阿成。。。”鲜小琴痛哭流涕,抱住少池成大腿不让他走,哭着哀求。
少池成看默默流泪的妻子,再低头看泪水花了妆容的鲜小琴,狠下心来,痛心无比道:“你变了,不再是我当初认识的鲜小琴。女儿自有人照顾,无须操心。肚里的胎儿,趁还未成形去掉。以后,你好自为之。”
立即有两名家丁上前,拔开鲜小琴的手,少池成头也不回地走出前厅。
鲜小琴坐在地上,伤心地哭着,辛苦经营多年,瞬间倒塌无法承受,她突然转头看向明修琳和明惜惜等人,眼含歹毒:“看我被休,你们如意了,哈哈哈!明修琳,你还是得不到少池成的心!我知道,我走了,他的心也丢了。还有你,明惜惜,你这女人臭不要脸,永远别指望少池成会看上你!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明惜惜喃喃:“这女人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