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索伦可以伪造这些记忆画面,但他伪造不了伊露维塔透过时间与世界看过来这一眼。独一之神无可取代,他力量甚至无法用实际东西来想象。

除了这句话外,继续流逝记忆景象，再也没有出现什么特别东西。

创/世乐章时默不出声，降临阿尔达时选择作为奥力属下——费伊清楚看到索伦眼中，“金色火焰”发生了可怕变化,就伊露维塔宝座之前,当不和谐变奏响起时候，火焰中心就越来越亮,这光芒比任何时候都辉煌,与乐曲一起迷惑了很多神附和这个变奏。

当变奏从乐章从独立出来，并试图盖灭、破坏其他音调时，浓郁黑色出现火焰边缘，呈现出一种古怪气息，强大同时又预兆着一种前所未有恐怖。

许多颂咏乐章神都被迫停下来。

力量稍弱次神们很疑惑，又被这场发生伊露维塔座前对抗惊得说不出话，被变奏迷惑神越来越多，整个永恒大殿柱子都摇晃。

本来对乐章就“消极怠工”索伦时刻留意着米尔寇，很明显，他也被这种变化惊住了。

索伦虽不出声，却已经不由自主沉浸米尔寇主导变奏乐章中。

——这一刻，之后无数年结果都已注定。

降临到虚空之境众神开始创造世界，他们忙忙碌碌，根据创/世大乐章时配合，混合不同力量缔造阿尔达，谁都没有注意到某个次神心怀叵测。

奥力是一切稳固形态物质主宰，他有许多迈雅，索伦只是其中之一。

这位维拉包括他属下，都忙得晕头转向，每位维拉工作都需要这边做配合。隆起山脉，丰富矿藏，广阔无垠大海首先还得划分疆域构架海底。费神一件事就是打造照亮世界巨大灯柱。

等索伦不声不响干完一圈，时间过去无数年，该学会统统都会了，原来不懂多看几眼也差不多知道了。

他要等待一个好时机出现米尔寇面前。

“只有当骄傲人尝到失败滋味，才会想到换一种方法。”索伦没有追随米尔寇，不参加毁灭世界伟大宏图。

米尔寇砸一次，世界就重创造一回，还一次比一次完美杰出。

终于，米尔寇决定改变计划，他需要一个了解众神，能向他通风报信迈雅…

索伦没有急着立刻去，他开始——造衣服。

费伊跟随记忆看到这一段时候，默默抽搐很久。众神初使用衣服非常简单，有干脆就是气流或水流组成临时形象，方便随穿随脱，除非出战否则不需要套上强大稳固衣服。

世界即将完成，许多神都开始造衣服，索伦行为毫不起眼。

关键是，众神审美观不太统一，虽然他们大多数是仿照将来会出现阿尔达精灵与人类模板给自己造轮廓，细节上面却全部是自己发挥——高傲胖瘦甚至男女性别上，众神都有分歧，别说眉毛鼻子发色瞳色这些了。

会真挚热爱美好事物是精灵，众神对美丽外表倾向度并不明显。

证据就是索伦真正有了衣服走出去后，没什么次神激动跑过来问这是怎么造，相反那些圆滚滚像个球，骨节凸出形象威猛，甚至只有一半身体是人另外一半走猎奇路线，引起围观与议论多。

这就好比穿再好看衣服，那也是正常衣服，走街上绝对比不过穿Cs服姑娘回头率高。

就造衣服时尚轰轰烈烈进行中时候，米尔寇悄悄来到阿尔达，想诱拐一个次神。

费伊又一次看到了那个“一点也不美好”“非常有问题”“初遇”。

记忆永远是记忆，追溯时间也只不过是换了个视角，除非索伦自言自语或者情绪剧烈波动，否则费伊猜不到他想什么。

与神源本质不同，费伊不会看到自己“衣服”跟着索伦一起触动，事实上他甚至不太喜欢这个样子，只不过骗人好使而已。

只不过让他郁闷是，就算再来一遍，费伊仍然觉得自己会上当。像索伦这样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得力属下要到哪里去找？

费伊苦苦跟着记忆抓把柄，无数年时光就这样速流光过，但是除了专断独权外他什么也没抓到，索伦没有与阿门洲众神偷偷联系，也没有教唆黑暗阵营信仰背叛。

当米尔寇“不怀好意”盯着索伦，暗示索伦到他身边去，准备“动手动脚”时候，费伊掀桌心都有了，恨不得立刻卡屏，然后用索伦身体把自己狠揍一顿——比找不到索伦把柄苦事，就是看到曾经自己有多蠢。

幸好索伦也没打算给他看后面事情，记忆就定格这里，然后全部消失了。

费伊这才感觉到后背靠喷泉池边坚硬冰冷，他脚一滑坐倒地，闭着眼睛听自己急促呼吸，手指痉挛搁干枯草丛里，一时使不上力。

他疲惫睁开眼睛，声音都变得涩哑：

“短时间内，不要出现我眼前。”

费伊被这段长长记忆刺激得有点晕头转向，他看到了很多细节，也发现了很多之前从没有想过事情。

譬如为什么他总是想到索伦逃走事，记忆里只有安格班第一次被众神攻破事，众神只是没抓到索伦，照理来说这绝对是个出色表现。米尔寇没有对索伦有歪心思前也是这样认为，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死盯着这点不放呢？

黑暗阵营全线溃退，跑掉人多了去了，哪怕炎魔也跑了，但是…

果然看待一个人与众不同，潜意识对他要求就越高，甚至脱离理智，加诸情绪激烈好恶？

费伊真心觉得世界一片黑暗。

从以前到现，他都瞎得有点离谱。

“我想明白之前，别再让我看到你…”费伊无力抬起手抓住喷泉池边金色栏杆，爬起来后就无精打采往庄园大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