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对胡蝶的痴迷给了他很好的机会,”李新城继续道:“他原本想让胡蝶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李毅。胡蝶所练的功法不齐全,只要和同一名男子无节制的交欢多次,便能将他体内的精气吸干。”
“最出色的法医也无法检查出死因。”简洛不知想到什么,脸色不变,眼神却越来越冷。他曾经遇到处理过这样一夜之间突然衰老死亡的离奇命案。
“没等胡蝶动手,李毅失手杀了与他争吵的女友。”李新城低低叹息,“为了制造不在场的证据,他用手中假的驾驶证打了时间差。而后上网参考警方的各种案例,以及各种中外刑侦剧里销毁尸体的方法,把尸体分解成无数块,装进蛇皮袋,分别抛进不同地段的水域。”
“如果不是连着下了好几天的大雨,他杀人毁尸的罪行,也许会成为一宗破解不了的悬案。”
沈俭安怒不可遏地拍拍案几,“他一死,什么线索都断了。”
“李毅的死,不过是多方利益碰撞的结果。不止顾维钧,韦政举和胡丽箐都从中作了手脚。”阿林也出了把力,李新城抿抿唇,突然问:“沈俭安,你们警方是不是到现在还没找到她身体的其他部分?”
沈俭安摇摇头,旋即他想到李新城的能耐,当机立断地追问:“你有线索?”
“为了调查李毅陷害阿林的原因,我曾经派人跟踪调查过他一段时间。那人开着车跟了他一晚上,跑了大半个W城。每到一处,他就看到李毅从后备箱拿出一个蛇皮袋扔进河里。”
“你为什么不向警方提供这些线索?”沈俭安控制不住情绪,大声质问李新城,“你知不知道?由于你的不作为,才导致后面一系列案情发生。”
“沈俭安,”简洛一把拉住遇到案情就会变得特别冲动易怒的沈俭安,咬咬牙道:“你如果再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就马上给我离开。”
“简洛,身为军人的你,难道也赞同她的冷血?”沈俭安怒气勃发,摔开简洛的手,径直站起来,“不用你赶,我自己走。跟你们这种无视生命的人坐在一起,我觉得恶心。”说完,他气冲冲地摔门离开。
“呵。”沈一涵嗤笑出声,“当了这么久的刑警,居然还如此天真可爱。”
简洛淡淡笑道:“他这样挺好的.就怕人干这久了,再悲惨的遭遇放到眼前也只感到麻木。就好像我们,早已失去人最基本的同情心。”
“入队的第一天,你的班长没告诉你,干我们这行的规矩,就是狠。对敌人狠,对自己更要狠。”沈一涵眉头微抬,似乎不能理解简洛的心态。
简洛沉默许久,捏紧拳头,“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家族的利益高于个人。
“我们是不同的。”沈一涵点了根香烟,朝天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我会加入,是因为他们来找我,说只要帮他们做一件事,就可以把我弄出监狱。”
“我不甘心把剩下的日子都耗费在监狱里,于是我答应了他们,同时我也提出要让柳家付出诬陷我入狱的代价。后来发生的事,你们随便翻翻当年的报纸就能知道。”
“树倒猢狲散,先是柳家人在官场商场上连连失误,后来因沈亚兰和孙爱国解除婚约事件,遭到柳家打击陷害,孙家漠视,退无可退的沈家抓住机会,联合其他家族反过来打压柳家。”
“孙家的袖手旁观,使得在江南省一带几乎横着走的柳家宛若昨日黄花,一夕之间凋零谢落。”
“我跟着他们到了帝都,进入隶属总参一处的特别行动组,成为专门负责执行秘密任务的编外队员。李新城,你也是,对吗。”
“不是。”李新城轻声回答。
沈一涵吃惊,神色凝重地反问:“你不是?”
“她不是。”大概了解一些李新城挂靠在总参特别行动组的内/幕,简洛帮忙解释,“李新城只执行和始皇墓相关的销毁任务。总长也无权过问她行动的细节。”
“你知道她是安清会当家印信虎符的拥有人之一,虽然她拿的是只具有象征意义没有实权的君主符,但按照安清会挑选当家的严苛规矩,她拥有一票否决当家人的权利。韦政举想要得到安清会当家的位置,还得瞧她的心情高兴与否。”
“元青花事件之所以闹大,不全是江南省派系之间的争斗。更多是李新城从上任君主符持有人手中接过虎符的条件之一。”
“一种震慑。”简洛挺理解李新城的做法,换他也同样如此。
“简洛,我手里有一张配方,就是你们一直想要获取的,我当年在始皇墓得到的关于人体基因改造的药剂配方。”沈一涵沉吟片刻,忽然道:“我可以给你,但你得保证一件事。”
“在我儿子成年之前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