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丁妈妈看着被若芳甩下的帘子,脸色青白的看向若兰,“姑娘。睍莼璩伤”
若兰摆了摆手,示意丁妈妈无需多说。
若芳若是想在她的名声上做手脚,那就注定要踢到铁板。
司氏或许恨不得她死,但千万种死法里绝不包括名声尽失羞愤而死这一条!远在京都的二房三房且不论,眼下这谢府里便有三个还没议亲的!司氏除非是脑子被门夹了,才由着若芳胡来。
“姑娘。”锦儿步履匆匆的由外走了进来,到得跟前深吸了口气,才缓声道:“姑娘,府里没什么闲话。”
若兰点了点头,“知道了,你下去歇着吧,我这里不用侍候了。”
锦儿退了下去,若兰则垂了眉眼,思量着若芳的行事。
若芳性直鲁蛮,行事喜欢手段简单有效,比如之前的裁脏。但人却并不愚笨,如果,她能想到司氏的态度,若芳必然也能想到。情知,今日之事无非只能给自己添点堵,实则伤不了自己。那若芳,这般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且不说若兰百思不得其解,松香院里,司氏此刻也一脸狐疑的瞪了若芳。
“照你说来,你让来顺引着那姓卢的去堵那小贱人,只是想给她添添堵?”
若芳脸上早已不见了适才的气势汹汹,正一脸笑容的坐在司氏下首,一手拿了黄脆脆的梨,细细的吃着,一边回答司氏的问话。
“当然了,”若兰抬眼看了司氏,好不得意的道:“娘,您也太小看女儿了。女儿可不傻,坏了她的名声,对女儿有什么好处!”
司氏与张妈妈对视一眼,眉宇间便有了一抹轻松。
张妈妈笑了对司氏道:“太太您看,老奴就说了,四姑娘是个聪慧的,您可真是白担了一回心!”
司氏慈爱的看着若芳,眉梢眼底都是笑意,柔声道:“这就是做娘的苦!”
“哎,娘,您放心好了,我不会胡来的。”若芳将手里吃了一半的梨扔到碟子里,起身走到司氏身前,“您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女儿这次一定要替您出一口恶气,定叫她谢若兰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司氏拿了袖笼里的帕子,一边擦着若芳的手,一边轻声道:“芳儿啊,你切不可与她逞凶斗狠,要知道,你是瓷器,她是瓦罐,我们犯不着和她一般见识。要收拾她,娘有的是法子。”
若芳听着司氏的话,心里哂笑一声。暗道:您若真是有那些法子,又怎么会这些年来在她手里没讨到一点好处!这般想着,脸上便隐隐有了不耐之色,嘴里应承着司氏,眼睛却滴溜溜的乱转着,想着要寻了个借口走出去。
好在这时,有丫鬟在外回话,说是老爷下衙了。
司氏连忙起身带了若芳往外迎。
若芳原是打算趁这机会偷偷溜出去的,但转而一想,却又留了下来。
母女二人将谢弘文迎进屋子,司氏亲自侍候着谢弘文换了身家常的衣裳,香婵奉了茶乖巧的退到一侧,若芳笑盈盈陪坐在一侧,听着司氏与谢弘文说着闲话。
瞅了个空档,若芳插嘴进去说道:“爹,您适才从外面进来,可曾听到下人之间的闲话?”
谢弘文愣了愣,放了手里的茶盏,看向若芳道:“什么闲话?”
“爹您不知道吗?”若芳一脸惊讶的看了谢弘文,脆声道:“下人们都在说,大姐姐今天亲自去相看了那卢举人,两人在大街上好一阵歪缠呢!”
“芳儿……”司氏一声断喝,觑了眼脸色难看至极的谢弘文,当即历声呵斥若芳,“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大姐姐晌午出去是与我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