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先生开了方子,顾维芳吩咐了铺子里的伙计去就近的药铺抓药。睍莼璩伤
这边厢,顾维芳千恩万谢的送走了顾老先生,再与若兰坐在一起说话时,言词间便有了几分惶然和感怀。
“小的时候听我娘常念叨,人啊,最怕的就是分不清身边人是敌是友。那时候颇不以为然,想着大家都是血脉亲缘,即使有些小磨小擦,那也不至于便成了死敌。”话到这,顿了顿,稍倾给了自己一个讥诮的笑,轻声道:“原以为我算是可怜的,想不到,姑娘您这般小,便……”
若兰回以顾维芳一个苦笑,有心想缓解下眼下的沉闷,便轻声道:“父亲年前便要返京述职,想来,照我想,父亲十之*要换个地方。您是早些转了这铺子与我一道回京,还是待一切有了定夺,再作打算?”
顾维芳想了想,轻声道:“还是等谢老爷有了具体的前程,再说吧。”
若兰点了点头,眼下,她也不能断定谢弘文是继续外放,还是留在京都。
不多时,伙计抓了药回来。
若兰不便多留,随意拿了些帕子什么的,便由着顾维芳送出了铺子。
“姑娘,大夫怎么说?”丁妈妈一脸急色的看了若兰。
若兰抿了抿唇,眸中闪过一抹寒光,沉声道:“说是中毒。”
“啊……”丁妈妈当即惊得怔在了原地,若兰连忙扯了她一把,压低声音道:“妈妈别怕,左右要不了命。”
虽是这般说,丁妈妈还是恨得不行,一路问候着那下毒之人的祖宗。
两人心事重重的走在青石铺就的街道上,充耳不闻街市的喧嚣繁华。
蓦的一道身影将正低头沉思的若兰给撞得一个踉跄,若不是丁妈妈反应快,一把将她扶住了,她便被撞在地上了。
“长眼睛了没,这么急,投胎去啊。”
丁妈妈骂得骠悍,只却没有得到回应。她也不计较,因着上回卢举人的事,她也怕这是有人存心要对若兰不利,是故,一嗓子过后,便紧紧的扶住了若兰,抬目朝四周看去。待看清,周边大姑娘小媳妇都急急的往街口赶时,不由便怔了怔。
“怎么是做什么?人人都跟前面有钱捡似的。”
若兰也觉得很是奇怪,不过她向来是个内敛的性子,真便是前面有钱捡,她也只会看着别人捡。当下便道:“不管,我们先回府。”
丁妈妈应了声好,便欲扶了若兰往回走。却不想,又是一阵人潮涌动,她和若兰尽然被这股人潮带的被迫往前走,耳边不时响起大姑娘小媳妇的热议声。
“快,快去看。”
“真有那么好看吗?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不会,你没听人说,章财主家的小闺女把自己脖子上的金项圈都扔了出去?”
“那个苟屠户家小娘子说是连脚步都迈不动了!”
“……”
若兰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热议声,有心想退出人群,奈何一层层的人围了上来,根本就容不得她再作他想,只能随着人流向前。
心下却是没好气的想着,这到底是来了什么样三头六臂的人。她一边紧紧的攥了丁妈妈,一边注意着脚下,不敢让人推倒或是撞倒,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成了这些疯狂妇人的踏脚石!
“啊,好俊俏的哥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