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已是中午。独孤璟惊奇地发现落芙已不在床上,觉得实在难得,便下床找寻。瞥到桌上留有一封信,独孤璟的心开始颤抖,落芙没事干嘛给他留信?他抓起信笺,急急拆开,上面洋洋洒洒好多字,“我走了,璟,不用太想我。这段时间因为我的过错,害你命悬一线,我很抱歉。我知道你是天越的帝皇,心系黎民是必然的,可是我现在是众人眼中的魔女,难以母仪天下。再者,北辰,仓凛数次算计我,我定要凭自己的力量亲自讨回来。璟,对不起,若是能再见,我一定义无反顾爱你,可是现在我无法留在天越一面受享你的宠溺,一面让你背负天下人的指责,另一面又担负对你的愧疚。放心,我们的孩子我会让他/她姓独孤的。”独孤璟看得崩溃,这傻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的离开才是对他最大的伤害?独孤璟发现信封里还有一张纸,他多希望这张纸会注明这只是一个恶作剧,不看还好,一看真要发疯了,这是一封休书?休书二字白纸黑字显得触目惊心。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写着:我有我的骄傲,与其让天下人哄下后座,不如自己退位。
我慕容落芙今日公开休夫--天越独孤璟
有缘他日相见,若是还能心动,必娶独孤璟为妻
独孤璟捏着信笺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生平难得尖叫,那叫声凄厉凛冽,响彻宫中,降了夏日的暑气,送上了阵阵寒意。“啊啊啊啊,锦鹤,锦豹,速来听命!”一干人等赶至,独孤澈先至,“五哥,出什么事了?”独孤璟铁青着脸,“你自己看。”独孤澈接过独孤璟手中的信笺,看得肉疼,这五嫂离家出走就算了,还休夫,真是太强悍了。可他忽然想起前日刚对她说的话,想她怕是被自己的三言两语逼走的,心下一时愧疚,但打死也不能对独孤璟和盘托出,他真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五哥,五嫂还怀着身孕,估计是走不了多远的,要不我们追?”独孤璟给了独孤澈一爆炒栗子,“废话,还不赶快去追?把天越所有的精英部队都调出来务必把落芙追回。”独孤澈领命,看到站在门口的锦鹤,锦豹,一肚子火,太不厚道了,居然让他一人挨骂。
这边独孤璟暴怒,这女人,真是被他宠坏了,竟敢休夫,看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一定要找到她。
而落芙身携巨款,在马车里养尊处优,明明很想独孤璟,硬是倔强地强迫自己不再想,她不愿再给独孤璟添麻烦了,她要凭借自己的力量重新来过。落芙翘着二郎腿一边啃着黄瓜,一边觉得寒意逼人,明明是酷暑之天,不胜好奇,殊不知她的身后就是千军万马的追踪。尚未出城门,就闻过路之人谈之,说什么天越皇帝收到那红发皇后一纸休书暴怒派十万大军追之。还有人说什么皇后走了也好,那一头红发的,指不定哪天发狂,或者惹怒天神降罪于我们无辜百姓啊……落芙再无听进,拿着黄瓜的肥手顿了一下,黄瓜怕是再难以下咽。紧张地询问马车夫,“怎么办?”马车夫探脸进来,不是白笙是谁?白笙劝道,“额,要不我们回去?”落芙挑眉,“怎么,想反悔?知不知道什么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要是现在我被抓回去,我就供出你!”白笙无奈,“好师父,那您想怎样啊,说得义正言辞不再为独孤璟徒添烦恼,您现在可是给他制造更大的麻烦啊。”落芙脱口直出,“我自然要等自个儿强大之后,再回来娶他咯。仇未报我心难安。更何况,我还没玩够呢。”白笙感觉自己听了一大堆废话,落芙最后一句话才是精辟之处,但也不敢反驳,“我这染发剂,虽可以掩盖你的红发,挺着这么大的肚子终有不便。还有北辰要是闻言你出走,势必也会有所行动,你准备怎么办?”落芙托着下巴深思了一小会,她现在已经清楚她身后就有千军万马,她原想去吐谷浑转转,可是北辰挡路,不能直行。而南下仓凛也死死挡住她南下去路。东边为海,可是此时正处夏日,难保不会遇到什么飓风。为今之计,只有一路向西了。落芙大致估摸,这片土地可能与神舟大地极其相似,那照推测,西边就会是一大片沙漠,也不是留身之地。西北,对,就是西北,应该会有草原,她还可以借此绕过北辰到达吐谷浑。白笙一直好奇地看着落芙等待答复,落芙白了他一眼,告诉他岂不是就等于间接告诉了独孤璟,于是说了一个南辕北辙的谎,“可能会朝西南方向吧,哪里气候湿润,有意养胎。”白笙不解,“可是我们一直往北面行走啊?”落芙说道,“那大家都以为我们会北上,一路会有些目击证人,而此时我再往南边走岂不是更好,轻易躲过追击。”白笙点头,想要是独孤璟问起,好歹自己知道个方向,不至于被严惩。还未至城门,落芙就要求下车,并嘱咐白笙将雇佣一憨厚马车夫将车开出城外,白笙忧虑万分,“这能行吗?”落芙眨眨眼,“没事,听我的,我出城后就会找那辆马车,坐在车里安稳的很。我们就此别过吧!”“让我陪你,我毕竟是大夫!”“不,白笙,你要记住我可是你师父!你走啊,我也要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