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了,明明是真的,我就是香港人,不信你查去,呵呵。”卢鸿博笑道。
“看来你准备去香港养老啊,那点钱似乎不多啊。”张狂问。
“有手有脚能饿着吗别给我来这一套,就假证顶多治拘,你吓唬谁呀”卢鸿博不屑道。
张狂直接败退,手捏着拳头,恨不得一拳解决问题,不过在面对这类屡受打击,从不妥协的传销面子时,明显拳头敌不过他们精神的强度。
小木没吭声,只是谈谈地说着:“门已经关了,空间隔绝了,你想闹事,不可能;你想被带走,不可能这儿这么多人,你是不是在等那一位啊。”
淡淡一句的威力,顶得上拳脚,卢鸿博的表情又开始狰狞了,一扑,小木一躲,张狂伸手把他摁住了,这家伙疯得,乱蹬乱踢乱咬,张狂急了,又加了一副铐子,把他铐在货柜架上,就这样他都兀自不死心,拽得货架咣咣直响,大喊大嚷着救命。
“妈的,又开始疯了。”张狂气愤地道。
“不,你错了,这恰恰是他最不疯的地方,他想警示那个女人。”小木道。
正疯的卢鸿博,一下子停了,眼睛仇视地瞪着小木。
“教授啊,你这个人到那儿都是千夫所指,骂名滚滚,没有人会同情你,光在陕省你就坑了上万人,你这一辈子坑了多少人,我想你自己都记不清吧。”小木道着,远远蹲下看着他,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我仍然会同情你,你救了一个被凌辱、被欺负、走投无路的女人,并且给了她幸福的生活,你知道吗,一个人性的闪光点,恰恰能成为一个嫌疑人最大的弱点你没有输给任何人,你仅仅是输给了自己。”
卢鸿博看着小木,竟然安静了,他狐疑地看着小木,疑惑地问:“你到底是谁”
声音,带上了一丝恐惧,张狂暗喜,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恐怕法制都治不了的卢疯子,要遇上克星了。
“你猜得很准确,我是在国外生活过很多年,不过你猜不到的是,我学的是心理学,变态心理、司法和犯罪心理,心理学的目的在于解决人类的心理问题,但可惜的是,大部分都被用来窥探别人的心理秘密,那怕就再正直的学者,也会对此乐此不彼我也是其中一位,其实我是觉得自己有心理问题才选这个专业的,不过后来我现,大部分人都有问题,而且有问题的地方,恰恰是一个人最精彩的一面。”小木笑着道,眉飞色舞地,表情丰富地。
相比卢鸿博就如履薄冰了,他警惕地看着小木,仿佛是思忖话里的真假,而且惊惧之下,甚至选择闭嘴了,不吭声了。
“你告诉过我,加入传销会得到无于伦比的成就感,真没想到,我确实得到了,今天得到了,即便是最优秀的学者,能接触到实例的机会也不多啊,其实我对学业、对钱、对地位的兴趣都不大,但我没想到,你让我找到了一个最大兴趣哦。”小木笑着,席地而坐,一点也不急,张狂使眼色他也没理会,就像想和卢疯子聊天一样。
卢疯子扭过头了,不理会他了,一般在警察面前抗拒他都会装疯,可在这个人面前,他连装疯的想法都没有,能想出用热奶茶泼你裤裆实用办法的人,绝对不会被假像迷惑。
没反应,这可就大大削减成就感了,小木提醒着:“教授,难道你不奇怪,我是怎么现你的难道你也不奇怪,我是怎么现你和杨美女的私情的”
卢鸿博有反应了,侧头,眼瞟着小木,像在征询下文。
“你忘了我的出身了,对于一些高档和奢侈的东西,我是很敏感的,第一次见到杨梦露,她穿的是一双ch日stanlou波utn女鞋,那是号称女人梦想的“红鞋底”牌子,它的设计是非常极端的,代表一种特立的独行的风格,当然,售价也不低,得七八百美金吧”
小木道,卢疯子不以为然了,小木继续道着:“衣服就不用说了,虽然她细心地剪掉了吊牌,但大牌的风格是不会变的,我看到她保养很好,连脚踝也保养到了,特别是皮肤,水润嫩滑,三十好几快奔四的人,不比小姑娘差对,还有香水,gurlan,娇兰,法国品牌,市面上很难买到,除非代购,特别是陕省那落后地方,更不应该出现啊”
卢疯子有点无所适从了,不知道是为小木眼光独到紧张,还是为那个爱装扮的女人生气,他蓦地反驳了一句道着:“扯蛋,老子干了二十年传销,你听说过干二十年传销,还会有家有女人的吗”
“那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了还记得咱们在路上某一天,”小木问。
一瞬间,卢疯子像斗败的公鸡,无语了。
“大牌的香水有个好处,很持久,那天早上,我在你身上闻到了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你们俩有奸情,而且不是短时间的奸情了,知道为什么吗”小木问。
“为什么”卢疯子的好奇被勾起来了。
“因为我一路上,一直在挑逗、调戏杨美女,她总是技术性的避让坦白讲我对勾引女人还是相当自信的,特别像杨梦露这种应该如狼似虎年纪的女人,我还真想和她xxoo一回可我在她面前败退了,我顶多摸到大腿、摸到脸蛋,就再进不了一步了,那时候我就知道,她心里有人,已经把她心里的位置占满了”小木道,有点失望,也有点窃喜。
疯子果真是疯子,卢鸿博得意了,哈哈干笑着,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于是后来生我就最先想通了,当讲师那点开支,根本供养不起她那样的女人,打开那个组织复杂的谜城,钥匙应该在她身上。那怕她是以举报人的身份跳出事外了。”小木笑道。
笑着的卢疯子蓦地又疯了,他一侧头呸了小木一口道:“滚远点,你就你麻痹个乳臭未干的小鸡球,懂个鸟”
情绪这么激烈,张狂知道捅到点子上了,他站在卢疯子的跟前踢了一脚,叱喝着:“老实点。”
不说还好,一说卢疯子一侧头,朝他的腿上就咬了一口,疼得张狂直甩,等甩开,卢疯子呲着白森森的牙,带着血冲着他笑,那笑容凄厉的让张狂不寒而栗。
“其实陕省这个传销团伙里,就有当年把杨芸,也就是杨梦露当成泄欲工具的那些人我听说,当年她是被当成育成奖给有些下线的。”小木不动声色,又来一句狠话。
卢鸿博一下子疯子,使劲拉着货架,拉得咣咣直响,想扑,扑不上来,就呸呸呸直唾小木,小木动都没动,那么复杂、那么怜悯、那么尴尬地看着卢疯子,片刻,卢疯子拉着手腕见血,颓然而坐,如丧考妣般地木然看着小木,白森森的牙咬得双唇见血,一字一顿道着:“小子,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最好多磕头烧香,保佑老子死在监狱里。”
“不,如果我磕头烧香,我会保佑你们长相厮守,你可以为她装疯、骗人、犯罪,她也能为了你出卖所有人,甘冒奇险,我们你们一定经历过很长一段时间相濡以沫的苦日子想着就是有朝一日,远走高飞,过上安宁幸福的生活”小木道,眼睛如精准的手术刀,从卢鸿博疯狂的表情,直刺到了他要隐藏的东西。
卢疯子如遭雷击,他蓦地明白为什么自己插翅难逃了,他嘴唇翕合着,喉咙干哑了,半晌不出声音来,像遇到了毕生最恐惧的事。
片刻后,一阵如泣、如痛、如疯、如痴的声音,居然是好奇怪的笑声,听得人浑身怵然。
这个疯子,真特么不好打交道,张狂示意着小木,追问赃款的下落。
小木剜了他一眼,没理会,却径直上前,坐到了卢鸿博的身侧,掏了块纸巾,垫住了卢鸿博鲜血淋漓的手腕。
这个细小的动作像触动卢鸿博了,他侧头,木然地看着小木,张狂全神戒备,生怕这家伙急了又咬人,却不料他又错了,两人良久保持着这种对视姿势,一动未动。
就在张狂觉得忍无可忍的时候,卢鸿博呲声笑了,咧开嘴,白森森带血的牙齿,嗤笑着小木道着:
“我小看你了,居然能找到我,不过就即便你能找得到,也会一无所获你们一直觉得是我,就一定是正确的吗她可以成为幌子,那我为什么不能是幌子这儿,可离关口只有八百米,而每分钟经过的人都不止八百人你们有多少警力能封锁得住吗或者即便封锁,以你们的能力也做不到吧”
卢疯子脸上挂着得意而欣慰的笑容,张狂心头狂惊,恰在这时,骆冠奇守候的监视电话来了
外勤已经追着信号源把一位女人摁倒了,一看不是,那部被外勤追踪的手机,在这个女人提着篮子里。
猝然出来的失误抓捕,引起了一阵骚乱,现场那些便衣,正挟着这位女士回关口。
没料到是这种情况,骆冠奇正在手机上惊慌地通知着:
“抓捕失利、重复一遍,抓捕失利,杨芸消失,杨芸消失”
隔绝的商铺里,张狂愕然看着一嘴带血的卢疯子,无计可施到傻眼了,要是一直在视线里的杨梦露才是主谋,最后一刻反而带着赃款失踪,那追捕的警察,又要犯下一个行动以来最大的白痴错误。
“哈哈不那么多废话还有机会,现在没有了哈哈,一毛钱也没有,你们还是得送老子回精神病医院哈哈”
卢疯子呲着带血的牙,自己笑得无比开心,却让观者浑身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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