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烂洋酒不过瘾。哪天我们弄出点名堂来,二位去我们那里,老子给二位灌米酒灌个够,再好好地猜下子码,那才尽兴、过瘾那!”张兆强嫌这样喝酒没劲,既不能放开来喝,又不能大声纵情,实在憋屈。
“好!就等你邀请的那天,我两一定前往,喝个痛快!”刘达和黄生辉互相对看了一眼,笑起来。
再说这段时间,刘达总觉得不对劲,又说不上来什么个感觉,就是觉得旅馆门外,多了好些卖烟的,拉包车的,或是闲逛的,甚至报童的身影,也比平日里多了许多。这些人或有意无意地盯着自己旅店的方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问题没那么简单,遂与黄生辉商量。
“黄兄,你看这几天门外总多些鬼鬼祟祟的人,这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刘达忐忑不安地问。
“是不是我们的行踪被共产党发现了不成?”
“我看不会吧。如果是这样,共产党怎会不采取行动?”
“会不会是放长线钓大鱼?”
“钓什么大鱼?难道要钓特派员肖雅芝不成?”说到这里,刘达反而轻松了下来。这里除了他们两个是大鱼外,肖雅芝几乎不可能来到这里。这样一来,便可以确定,这些人不是共产党的人了,那一定是其他道上的人,他们所为何来?想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我说黄兄啊!最近我们的确出手太阔卓,一定是引起道上注意了,搞不好这些人,就是冲着我们手上的那块模板来的。”
“对!一定是这样,谁不见钱眼开呢?”
“若是这样,那就坏了!既然这帮人能知道我们这里有模板,那共产党也迟早会知道的,那我们这个联络站就不保了。”刘达急得在房子里转了起来,黄生辉也甚是着急,他们的联络站,不仅要防道上人袭击,更要命的是,共产党会彻底要了他们的命,怎么办呢?如今,手上这块印钞的模板“宝贝”,却一下子成了“烫手山芋”。
“有了。”刘达停下脚步,凑到黄生辉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通。黄生辉眉开眼笑,夸道:“好计好计!这样一来,既摆脱了困境,又能制造混乱,完成特派员交给的任务,真是把一件危急之事,瞬间化成一次千载难寻的好机会呀!妙哉!妙哉……”黄生辉被此计策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声说了几个妙字,夸道:“刘兄,不愧为保密局在龙城的得力干将啊!这脑袋没得说。”刘达笑了笑说:“这得归功于肖特派员了。”
“怎讲?”黄生辉有些好奇,怎和特派员扯上关系?
“你是刚来的,不知道我们那个‘小老娘’的厉害。‘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如今的刘达,已不是过去那个剿总情报处的刘达。过去的情报处也好,保密局也罢,没剩下几个了,能存活至今天,本身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这得感谢肖雅芝的英明决断和料事如神。他早已是对肖雅芝死心塌地,佩服至极。
这一计策,也造就了国民党梦寐以求的龙城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