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开始由于赵翔分兵而暴露了千余名血魂士卒,过后便再没有任何常山士卒的踪迹。
到了后面,赵翔几乎是洗劫一个县城便立马换一个地方。冀州两万大军疲于奔命。
赵翔牵着冀州大军离常山越来越远。
这一日,随军的审配给耿武提出一个建议:将全军的战马集中到一起,追袭常山军。
耿武思虑了良久,同意了。
深夜,审配回到自己营地。
阴暗的烛光点亮他的面庞,审配对颜良说道:“将军今夜便可向常山行军。”
“嗯?”颜良一惊:“白日不是说好一起用骑军追击常山军吗?”
审配幽幽答道:“那只是正南之计,如今想要消灭常山军,唯有奇袭常山!”
“至于和狡猾的常山士卒交战这件事,便有冀州其他郡县去做吧。”
颜良说道:“军师既然不看好此次联合,又何必进谏?”
审配嘴角勾起笑意:“不将阵势造大一些,那赵翔又如何肯信?”
“这集结起来的两千多骑军,不是在下贬低。兵少将多心更不齐,实在不堪大用。”
“但是现在,除了两千匹战马。我也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能打动赵翔了。”
颜良闻言若有所思,片刻后严肃的点点头:“来人!传令下去,今晚二更造饭,四更出!”
邺城,沮授仰望星空。现东方紫微星黯淡无比,而群星中更有数星闪耀当空。
悄然一叹,沮授准备回房。
“公与为何叹息?”沮授转身的同时,一道声音止住他的脚步。
沮授回身望去,出声者却是熟人。
“元皓,你怎么来了?”来人正是韩馥生宴时唯一的两位白衣之一:田丰。
田丰面露微笑:“突然想问些事,便过来找你了。”
沮授摆摆手:“乱象已起,元皓应也自知。何必问我?”
田丰笑容不敛:“公与,你说那赵子鱼。此次能有几分胜算?”
沮授眉头微微皱起,却依旧如实回答:“若无错,应有八分。”
“不一定。”田丰摇了摇头:“河北多有智谋之士,除了愿者上钩的计策,也未必没有别的对付常山军的计谋。”
沮授一愣,向田丰拱手:“愿闻其详。”
“釜底抽薪而已,那赵子鱼能否撑过,却要看他的造化了。”田丰留下声音,身影渐渐远去。
沮授闻言神情一震,随即狠狠击节:若当真用釜底抽薪之计,那赵子鱼的八分胜算却只剩下不到一成了!
沮授见田丰远去,确实遥遥向田丰行了一礼。便立刻去找韩馥了。
深夜,韩馥还没睡。正看着从前方送回的战报唉声叹气。
沮授匆匆寻来,直言釜底抽薪之策。
韩馥愣住,将一封刚送回来的战报递给沮授,问道:“公与莫不是和那审正南通过书信?”
沮授看到战报上审配对耿武的建议和渤海军伍去向。心中一惊,知道自己可能中了田丰的算计。
但这确实是一个消灭常山军的大好机会。
沮授没有解释,仍然继续劝谏韩馥:“君上,审正南之计,或是如今最好的破局之法了。”
韩馥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快,但随即笑道:“公与的苦心,本君已知。天色不早了,公与也去休息吧。”
沮授听闻韩馥不咸不淡的话语,也只能默默向韩馥行了一礼,退下了。
田元皓。沮授默念田丰的名字:这次你却害苦了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