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太子丹便命人将樊於期的级取下,硝制一番之后置于木函之中,派人将樊於期的无头尸体以上卿之礼安葬之。
而夏可等人子婴也已遣散为名,派他们先行一步出了蓟城。
出使的其余事项也很快准备完毕,三人商议此行以荆轲为正使,子婴为副使。
届时将匕卷至督亢详图的尽头,荆轲借为秦王解释之名靠近秦王并挟持之,子婴在一旁阻止殿上其余人等上前相助秦王。
出的日子,定在了七日之后。
虽然已经春意盎然,然而这一日却一改往日的和煦,刮起了凛冽的大风。
太子同自己所有的宾客皆衣着白衣素冠,为荆轲和子婴送行,一直送到了易水之畔。
原本燕国同秦国可谓是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中间隔着三晋,根本没多少交集,可是现在过去易水便是秦国的国土了。
太子丹早已派人在易水之泮设下宴席,为荆轲和子婴践行。
方饮一杯,忽然间听到远方传来一阵阵的凄凉悲壮的的筑声。一声比一声高亢,伴着呼啸的风声,仿佛直接击打在了人的灵魂。
远远望去,一名玉树临风的公子,正一手持筑一手击打着,穿过上一季的枯枝败叶,缓缓而来,此人正是高渐离是也。
太子丹方要有所动作,荆轲一手放到太子丹肩上说道:“此吾二弟,此番应是来送我二人上路!”
太子丹知道了三人的关系,待得高渐离临近自然是派人将高渐离请上席来。
酒宴过后,到了启程的时刻。
“大兄、四弟,此番我等兄弟恐怕永无再见之日,今日我便击筑一曲,为之壮行!”高渐离说罢,一曲筑声便随之传入众人耳畔。
方一开始,其声凄凄惨惨戚戚,甚是哀惨。在一瞬间仿佛变勾起了所有人的伤心之事,再一联想子婴和荆轲二人必然的结局,无不暗自垂泪。
陡然间,筑音一转,变得慷慨激昂起来,其声雄壮异常。仿如进击之曲一般,令人听之仿佛顿间时有了无穷的力量。
再一联想到燕国的境遇,秦军的咄咄逼人,一时间众人无不目呲欲裂,怒冲冠!
荆轲此时也被这一场景所感染,伴着高渐离的筑音慷慨高歌起来。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唯有子婴此时看着这一群慷慨悲歌之士略带伤感,好在众人情绪激荡之下,也无人现子婴的异常。
“也许有一天,我终究会变成我所厌恶的人。兴许后世自己也会背上陷害兄长的骂名吧。”看着这一幕场景子婴突然间有些难受。
这时,有一旁的侍从端过两爵美酒,太子丹走到子婴和荆轲的面前,突然间跪了下来。
将美酒奉给了子婴和荆轲二人。
二分端起美酒一饮而尽。
然后,荆轲突然抓起子婴的手臂,腾跃上车,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