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飞霜殿,天空中的雪下得更大了,先前留下的脚印完全被覆盖,一阵阵呼啸的寒风肆意刮过,一股刺骨的寒意袭涌而来。
凌楚楚怀着沉重无比的心情看了眼手里的令牌,无奈她头脑有限,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欧阳明月独自一人撑着伞从雪中出现,见到欧阳伏农,脸上漾起一抹惊喜,大声呼喊道:“皇兄!”
欧阳伏农侧目看了眼小跑过来的女人,不一会儿便停到了他的面前,他止住步伐,看着她冻得通红的脸蛋,眉头一皱,“这么冷的天你出来作何?还不快回屋里去!”
“我听闻今日父皇宣你进宫,特意跑出来看你的,没想到我运气真好,还真被我给碰到了!”
只要是为了他,这点寒冷算什么!
她自动忽略掉旁边的两个女人,环上他的臂膀,一双冷傲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面前冷若冰霜的男人。
欧阳伏农不悦的推开她的手,“别胡闹,赶快回去,你不知道你的伤寒才好吗?”
“我的身体很好的,那次是意外而已!”欧阳明月这才想起自己前段时间生过病,这些天她被禁足,哪里都去不了,简直快逼疯她了!
欧阳伏农见她弩起袖子,露出一节雪白的肌肤,简直是哭笑不得。
“皇兄,都那么久了,那你也不来看我!”
欧阳伏农眉宇间的厉色缓了缓,“等这段时间忙完了,就来看你。”
欧阳明月听此,漾起一抹灿烂的笑意,狠狠地点了点头。
不远处,蝶樱手拿披小跑过来,“公主!您小心感冒了!”
欧阳伏农侧目看了眼,一看就是这丫头又顽皮了,不禁瞪了眼她。
“我才不冷,皇兄你别看她小题大做!”欧阳明月气呼呼的解释道。
只是下一秒,上天仿佛也故意****的台。
阿切——
鼻尖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蝶樱急忙赶来,将手中的披风披在她的肩头,“公主,您看您又感冒了!”
眼见着她就要狡辩,欧阳伏农眉目一横,冷声打断,“还不快回去!”
欧阳明月恹恹的撇嘴,临走时回头看了他一眼,“皇兄,记得你说的话哦!”
飞霜殿里。
南诏王一手按着眉心,疲惫的眯着眼睛,“也不知道朕的做法是不是对的?”
李公公拿着一个火炉放在他的脚边,抬起头望了眼他,“皇上您是为五皇子以后的登基做准备,他能理解的!”
南诏王不苟言同的摇了摇头,“这件事就算了,只不过楚楚那丫头,可惜了她没有显赫的家世!”在这个险处逢生的年代,没有过人的家世是不行的。就算他稳坐南诏国皇上的位置,背地里也是摇摇欲坠。
那日在玫瑰花见她的第一眼他便很喜欢,只不过造诣弄人,她偏偏与欧阳伏农相交甚好。
他不知道他们两人的内心,为了不节外生枝,特意封她为郡主,并与众皇子平起平坐,言外之意便是兄妹相称。
“皇上您别担忧,依老奴看,王爷并不是对羽扬公主没有情分,只不过是暂时的被蒙蔽了眼睛。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的?若是五王爷真是喜欢她,等以后稳定了朝纲,再娶她便是!更何况,王爷也没有表明态度不是吗?”
“……”南诏王起身,背着手朝着门口走过去,只见皑皑白雪格外的刺眼,一阵寒风拂过,他轻捂嘴角咳嗽不断。
李公公见状,赶紧拿了手帕过来递给他,不断的为他顺气。
好一会儿,南诏王才急促的喘息,一手扶着门框,捂着嘴的手拿开,手帕上一抹鲜红的血液格外的明显。
“皇上,您保重龙体啊!”李公公担忧道,前去扶他,却被退了回来。
“反正我这条老命也不久与世了,趁着这口气在,赶紧把伏农的婚事办了,等我入土了才敢去见茵萍啊!”
南诏王急促的喘息,忍着嘴里快要喷涌而出的鲜血,将完整的话说出来。
这件事便是他最后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