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想听这些。”祁丰楼听着她将祁颜丘的名讳张口就来,毫无忌讳的样子,这般不顾忌,不是亲密信任是什么?
他闭上长眸,宽袖中的手掌紧紧捏起。
身后静了静,然后她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那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曾经就在这地下溶洞里,你也是这般怀疑不信任我,那时要我回答你的疑虑,而你也许诺过我,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而你必须实话回答我,当时我没有问出那个问题,那么现在我问你——”
“——你喜欢我吗?”
风声流水声在耳边静静穿划而过,两人明明只有一臂之距,却感觉生出了遥远的鸿沟。
他用生冷隔绝的背影漠然对她,她在他身后深深而又专注地凝视他,希望得到那个她心底期盼的答案。
“你想多了。”
祁丰楼毫无起伏的声音平静响起。
“想多了是什么意思?”洛鄢之步步紧逼,她一定要听到他亲口说出。
“字面意思,就是不喜欢。”祁丰楼凉凉掷下这一句,然后毫不留念地朝着前方大步离去。
洛鄢之怔怔呐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时之间心里竟然没有伤痛,只是看着他寒华挺拔的身姿,决绝而去的态度,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他终于能不用轮椅,终于能正常行走了,真好!
他那样的男人,就该这样驰骋江河来去自如,没有什么能成为他的缚束。
她果然是自作多情,犯贱了!
心忽然针刺刀凿一般疼,那疼漫延全身,让她瑟瑟抖。
然后洛鄢之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
祁丰楼下山后,只略略在众人的拥簇中在滚滚江河便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百姓们欢呼栽道,夹道迎跪,“高呼丰王千岁!”
这一次,整个赣州的百姓都记住了丰王的大名,他为民奔波,不辞辛劳,历时五月,最终请动山神水入江解救了赣州三十万百姓。
赣江之水涓腾流入,沿江百姓全部提着木桶水盆前来抢水,生怕来往了打不到水,没办法,干旱了三年多,这些民众都怕了。
而那些被勒令搬迁的沿岸村户,也都纷纷回到自己的原来房舍,即使看到很多房舍都被谁淹没,也是眼含热泪不曾怨恨的,只要有水,他们就有活路,有了官府下的这些补贴银两,他们带着老小妻儿另寻地方落脚生存是一样的。
说来也仿佛是天意,整整干旱了三年零四个月不曾下一滴雨的赣江,就在引水入江的当夜,竟然忽然天降暴雨,电闪雷鸣,狂风阵阵,每家每户都欢呼庆祝着出来站在露天用身体迎接这三年多来久违的第一场雨,每个人脸上洋溢的感激和虔诚都是真实的。
然而这一夜,晕倒在地的洛鄢之就在无人知道的山林里淋了一夜的雨。
等到沉侵在喜悦气氛中的妙岚觉找不到洛鄢之踪影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