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老板匍匐着身体,明显感觉到站在对面的人影因着看到纸上的内容浑身散出强大而冷冽的气场,勒得人踹不过气来,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额头上有几滴汗珠顺着脸颊滑下来。
纸上的内容可都是关乎到王爷的私密,他受人威胁不得不将这些内容事无巨细的禀报,可现在却被王爷知道了……
我命休矣!
祁丰楼将那纸张捏得很紧,暗室中静了很久,他声音寒如冰锥,“你可与她有过私下接触?”
客栈老板一愣,许久才反应过来王爷口中所问这个‘她’指的是谁。
“没有没有!洛姑娘并不知情,她也不知道小人在暗中做的这些事,每次那些人来都只是让小人将记下的内容交上去,其余的并没有吩咐。”
“如果撒谎,本王让你亲眼看着全家丧命。”祁丰楼长眸中闪过寒鹫的杀意。
客栈老板连忙又求饶,“小人再不敢欺瞒王爷,王爷握着小人一家上下的命,小人怎敢再隐瞒,小人真的没有同洛姑娘有过私下接触,就算偶尔洛姑娘同小人说话,也都是因着她需要后厨里一些东西让小人帮忙找来,或是安排一些大人们的住宿房间问题,洛姑娘人好心善,同咱们客栈里的人都非常和气,大家都是同她说过话的,王爷您不能因为这个就杀小人的头啊!”
磕了一阵头,等了片刻,他忽然感到王爷身上那种迫人的气势兀地消散,没有了那种笼罩全身的凌寒杀意,客栈老板心底悄悄松了口气,暗道还好方才都如实说了,没有惹怒了王爷。
王爷刚才那可怕的样子,可真像一尊阎罗煞神。
“本王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受人指使做的这些事,洛鄢之,她知不知情?”
“王爷明鉴啊,小人真的不知道洛姑娘她知不知道,那些人也没有让小人去接触洛姑娘,他们只是让小人注意您们的日常接触,让小人记录下来禀报上去,别的小人一概不知啊!。”
祁丰楼轻轻转过身,看了脚下瑟瑟抖的人一眼,对聂风示意,“将他带出去,让这个人在赣州消失。”
“王爷饶命啊——王爷!小人可什么都交代了——小人没有半分隐瞒啊!”
聂风皱眉一把敲晕这大呼小叫的人,扛起来就带出了暗室外。
祁丰楼在光线黑暗的屋子中缄默地站了许久,有些微的出神,手中还握着那几张记录着他在仓崖山小镇和洛鄢之的种种交集和故事……仿佛打开了记忆阀门,那些有关她的画面圈都一一跃出脑海,像一副副画像般在他脑中略过。
她……真的是不知情的?
有了这个结论,祁丰楼说不出心里是忽然轻松了还是忽然更沉重了。
他错怪她了?
不知怎么就想起当时在那一处地下溶洞时,她半无奈半解释说的那些话:
“雁荡山那次只是一个巧合吧,本来我压根没打算救你的,只不过看你在河里抽筋好像要死掉的样子,便挥了一下我的人道主义精神,没想到呢……结果你是一个不懂得感恩的人,我救了你,你后来还那样对我!让我对你十分……生气。”
“那你为何对本王自称你叫白子君?”
“白子君本来就是我的另一个名字,你可以这样理解,洛鄢之是我身体的名字,白子君是我灵魂的名字。”
“你不相信?你觉得在雁荡山那次我跟祁颜丘是一伙的,暗地里勾结了来暗杀你?”
“如果本王不相信,你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