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笑吗?”丁铃突然回过头,指着林一川道,“说的就是你!你怎么现他的?”
怎么抢在本官找出他之前,现他的?
林一川下意识地回头,却现穆澜没有跟过来。她不想在丁铃面前露面?无涯看起来和锦衣卫走得近,穆澜如果被丁铃盯上,弄不好无涯会知道她是女子。这样一想,林一川理所当然地把现花匠是凶手的“功劳”扛到了自己身上。
他绘声绘色地将自己如何现花匠站在苏沐宿舍门口修剪冬青树的不对劲,然后出手试探:“……出手一试,他就逃了。我赶紧叫上小穆一起追。才追到湖边,眼看着他越湖要逃,幸亏大人及时赶到!大人英明!”
“穆澜呢?”丁铃习惯性地想听两人的说法,看到穆澜还远远站在湖对岸,又气不打一处来。锦衣卫想招揽,穆澜却有多远躲多远。当锦衣卫少了她不行?丁铃哼了声。
见他望向对岸的穆澜,林一川大步上前,挡住了他的视线,奉承道:“大人怎么查出这个花匠有问题?他在国子监待了十年呢,不是新招的杂役。”
丁铃是想回擎天院查一查那几个临时抽去扫地的杂役,听到动静后赶来的。他脸也不红地说道:“本官焉能不知道?”
这时国子监绳衍厅官员和小吏们也赶到了。
丁铃恼火地对国子监的小吏说道:“还不赶紧把凶手捞起来!”
小吏们将面目全非的花匠从水里拖了出来。丁铃亲手解下了那双金铃系回了腰间,亲自查验了花匠的尸身,摆手让人抬走了。
绳衍厅的官员已经从旁处知道了这名花匠的身份。一个在国子监干了十年花匠的人,在锦衣卫的大刑下能说出多少国子监的阴私事?看到花匠的脸血肉模糊,颈边一道深深的刀痕,死得不能再死,官员们心中松了口气,讨好地对丁铃说道:“丁大人名不虚传,这才半天工夫就抓到了凶手……”
马屁自然拍到了马腿上。丁铃心里不痛快,冷冷地望着他们道:“他在国子监里隐藏了十年,绳衍厅吃白饭的?都没现他身份可疑?”
一句话将绳衍厅的官员气得脸都绿了。监生数千,官员数百。谁犯了案,难不CD责怪绳衍厅失察失职?
丁铃慢悠悠地朝北拱手道:“皇上英明,所以令本官亲自来调查此案啊。”
他脸上的神情太过自恋。官员们硬着头皮继续恭维:“有丁大人接手,这案子才能破得这么快这么轻松……”
见官员们的脸色也像生吞了苍蝇般难受,丁铃气消了一半,让林一川带路去苏沐的房间。
“丁大人,苏沐的行李物品我们已经搬去了绳衍厅。”一名官员觉得多此一举。
丁铃又朝北拱手叹道:“皇上之所以令本官彻查此案,就是知道本官能看出你们看不见的线索啊!”
噎得绳衍厅上下人等半晌无语,讪讪应道:“皇上圣明!”
林一川险些憋成内伤。他强忍着笑在前面领路,心想见过的两个东厂飞鹰大档头,朴银鹰威风严肃,梁信鸥笑里藏刀。从前他觉得神秘的锦衣五秀应该是与之匹配的人物。今天才知道,被六扇门视为神捕的心秀丁铃其实就是个自恋毒舌的活宝。
丁铃的声音突然出现:“花匠是穆澜现的是吧?”
还挺贼的!林一川反应极快:“丁大人可不能兴口开河抹了学生的功劳!”
丁铃背负着手往前走,铃当叮叮当当响个不停:“除非你帮我找到点有用的东西,我才相信。”
小绿豆眼精明地在林一川脸上打了个转,心想这是个人才,不用白不用。
林一川愣了愣,看到湖边的穆澜已经消失无踪,不由暗骂,小铁公鸡太没义气了!谁叫他舍不得她有事呢?林一川叹了口气,无奈地带着丁铃去了苏沐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