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又提起了这事,根伯也不再客气了,直接道:“你也不必在这里试探了,这小子虽然在里面杀了几个人,里面并没有你儿子,他只是在离开时炸毁了妖帝阁的传送祭台,你儿子还有四十一名妖地小辈都被困在了妖帝阁里,死是死不了的,只是出不来而已!”
龙母面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担忧的表情,只是笑道:“那死的都有谁呢?”
根伯嘿嘿一笑,看向了龙母,道:“你有意见?”
龙母轻声一笑,道:“晚辈不敢,只不过这一次进入了妖帝阁的,可都是妖地俊才,妖地往神州拜师之事,关系重大,几乎牵系了妖地的未来,说起来他们每一个都是不可多得的英才,更是牵系着诸多妖脉的命运,无论哪一个被杀了,都是会引大乱的吧?”
说到了这里,故意一笑,道:“当然,若是您老的身份传开了,那些妖脉想必也是不敢有什么异议的,只能咽下这口气而已,是羽魅儿多心了,您老不要见怪!”
根伯冷哼了一声,淡淡道:“你可以回去跟你兄长说一声,老夫无意做那妖地之皇!”
羽魅儿被根伯一语道破了心机,面色微微一变,良久之后,却又再次起身,盈盈一拜,道:“是晚辈班门弄斧了,前辈勿怪,若前辈不嫌弃,晚辈自会出手,帮妖地化解这场乱因……当然了,迟恐生变,如何解救那帮小辈出来,还需您老指教,晚辈是不成的!”
根伯哼了一声,道:“此事老夫心里有数!”
龙母轻轻点头,再次谢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似乎刚刚想起,轻声开口:“我看那神州太的弟子已经出来了,另外两人却不见踪影,难不成……这神州北三道来的三位使者,还起了内哄不成?”
根伯淡淡道:“你其实已经知道了,何必来问我?”
龙母微怔,只好苦笑道:“不该在圣人面前耍此机心,还望前辈恕罪,实在是魅儿终生生活在阴谋诡计里,习惯了话说三分,倒不是故意在您老面前卖弄心机……”见根伯不悦的看了自己一眼,便住了口,直接道:“那个带着铁莲花的小子已经死了,神州北三道恐怕会难,本来他们许诺给妖地的符令便不多,如今恐怕又会扣下不少,前辈如想看待此事?”
根伯冷笑道:“什么接引符令,拜师神州?说的好听,看起来似是赏给了妖地几分气运,实际就是想让妖地帮着承担这份因果,世间哪里有这等好事,让人背了你的债,却还要对人挑三捡四,同时对你感恩戴德?丫头,你掌御沧澜海多年,总不会还看不透此节吧?”
沧澜海龙母沉寂了半晌,低声道:“晚辈虽然修为弱些,但却不是傻子,神州的打算自然看得明白,此事看起来是妖地占了大便宜,如日终天的神州终于肯分出一分气运来匀给妖地……呵呵,但究竟如何,也不消多说,南瞻杰出子弟四年前拜入神州,如今混成了什么鬼模样,也是众所周知了的,现如今南瞻修士都已经痛心疾,后悔不迭,大雪山一脉的几位老祖都准备要东渡神州求那一线生机了,我们妖地又怎么能再走南瞻的老路子?”
见她一副义愤难平,为妖地鸣不平的模样,根伯却只是冷哼一声,并未开口。
龙母只好又道:“神州修士着实奇人倍出,四道八天十二宫,道统无数,有夺天之能,他们布下了这等大局,确实算得上是惊天动地的大手笔,不过谋划虽大,却又担心自己背不起这因果,便想着将妖地也拖下水去,只可惜他们也忒小气了些,给出的条件竟然只是允许几个妖地小辈拜入神州宗门,呵呵,妖地不是南瞻,有那南瞻修士的前车之鉴,我们再傻乎乎的凑过去就太便宜那帮子老家伙了,晚辈如今虽为沧澜海龙母,但毕竟出身妖地,却不忍心看到我妖族小辈去给他们当牛做马断果因,一番思虑之后,与我兄长商议了一番……”
听她说的激愤,根伯却微微一知,不置可否,静静的听着她的话。
龙母有些捉摸不透根伯的心思,但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妖地不能再步神州的老路,这等看似大方,实则暗藏祸心的接引符令,我们宁可不去要它……”
说完了,正色看着根伯,静等他的回答,表面平静,内里却已暗起波澜。
而根伯望着这个在他面前不知小了多少辈的沧澜海龙母,面上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浓了。
“笑话!”
半晌之后,根伯开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