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纠结的莫过于霍瑾,没错,她是讨厌红纱,但是也没有想过红纱会死。
而最疑惑的是弋阳,红纱不该死的。
就算他没有给红纱解释的机会,红纱也应当明白,她还是有希望的。
红纱是长一楼的旧人,能知道长一楼真老板是梁王的,能有几个?看在她苦劳的份上,弋阳也会考虑放她一马。
难道她在把刀子捅进自己独自之前,就没有想过这一点?
弋阳愁眉不展,他实在想不通,红纱有什么理由,用自己的匕捅进自己的肚子。
可在现场,他,公孙彦还有霍瑾三个人看了又看,一遍又一遍,完全看不出是他杀的痕迹。
所以现在他只能说,红纱太着急了,完全没有给自己后路。
弋阳叹息了一声,便要休息。
刚躺下,霍瑾直接就推门进来,手上还捧着什么吃的。
“我自己做的。”霍瑾小声说着,把一碗的炒年糕放在了桌上,“不好吃,就别吃了。”
弋阳眉头一紧,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要离开的霍瑾,“怎么了,闷闷不乐的,谁欺负你了?”
“没有!”
“那你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还这么好心给我做吃的?”从做杨奕到弋阳,这么久了,霍瑾可从来没有下过厨。
霍瑾搅着手指,哎了一声,然后就是一个大鞠躬:“对不起,早知道我该让红纱跟你说话的。”
从早上到现在,一天都不到,弋阳当然还记得今早生的事情,只是他未曾想到,霍瑾竟然这么自觉地就把红纱的死怪在了自己的头上。
“喂,霍瑾,你在做什么,无缘无故在责备自己吗?”他并不想让霍瑾感到难过。
“早上她被拆穿身份,看得出她是想跟你说话的,我当时不爽她,就故意拖住了你……”霍瑾眼圈有些红。
她觉得,那个时候被拆穿是卖国的红纱一定是要跟梁王解释清楚,因为梁王毕竟是皇室的人,说不定还能逃过叛国罪,但当时霍瑾觉得,其实早一点解释,晚一点解释并没有什么区别,就故意耍了手段。
哎,现在自己从一个清白无辜的“梁王妃”变成了迫人致死的“侩子手”了。
霍瑾愧疚,难过,觉得自己错得离谱,可是梁王知道,就算她不拖住自己,他也会自行上楼,不听解释的。
“就算你不拖住我,我还是不会听她解释的。长一楼本来就卖着各种消息,包括我的消息,我不爽长一楼很久了,现在又来了一个叛国的,我哪里会听她说。”弋阳解释得苦口婆心,劝慰霍瑾。
一半一半的实话,他想已经够了。
做为一个皇族的人,能跟她说多少实话呢?
霍瑾也知道弋阳这个时候是在安慰自己,多少受用,见他这么“善良体贴”,突然就觉得,之前因为他瞒着身份而怪他骂他,实在有些过分了。
弋阳站起身,走到了霍瑾的身边,俯看着弯身不起的霍瑾,握住她的肩膀,“抬头,看我!”
霍瑾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满脸通红,眼角泛泪,一副我该死的样子。
弋阳长叹一声:“我这么说了,你还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