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陆羽这种眼神看着，苏倾城心里无来由有些慌乱。

可是——现实摆在面前，他确实没有跟她说实话。

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他为什么没有讲？

她那么信他的，他为什么要选择欺骗？

陆羽呀陆羽，你叫我如何信你？

苏倾城咬着牙，没有说话。

“看来你也不信我。”

陆羽叹了口气，很苦涩的况味，突然就变得极为失落。

再次魔障了。

“陆羽——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你就不能跟我讲讲三年前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么？”苏倾城问。

陆羽说道：“倾城，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秘密，我承认，这件事情我确实隐瞒了你，这是我的心魔，三年过去了，我依然还没有学会如何去面对它。难道我陆羽是什么样的人，还需要我跟你赌咒誓来证明？”

“我是你的妻子啊。难道我连知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陆羽，每个人都有她坚持的、称为底线的东西。哪怕你骗我吧，你至少应该给我一个答案。要不然——”

她咬着嘴唇，眼泪就开始滑落，“你叫我以后怎么面对你、如何跟你相处？”

陆羽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倾城，对不起，现在的我，确实过不了这个坎儿。你别逼我行不行。”

“你——”苏倾城眼眶又红了。

“或许我们都需要时间冷静一下。如果你信我，就给我一点时间，我得先自己跨过去这道坎儿，然后才能跟你讲三年前都生了什么，现在我就只有一句话。我陆长青不是狼心狗肺的禽兽。人在做，天在看。天不看，我娘亲、爷爷和师父也在看在我。做你的男人，我问心无愧。”

陆羽起身，“刘叔死了，后事还需要人料理，这几天我会很忙，可能没有那么多心思再来顾忌你的感受。毕竟我是个男人，做事情先得讲一个义字，求一个问心无愧。”

他说完，转身就走。

苏倾城捂着嘴巴，直接就哭了出来。

想起了母亲临死前跟他见过的一句话。

这世界上有一种男人呀，满肚子的星辰大海，做他的女人其实是最幸福也是最不幸福的事情。、

幸福是因为他能带你这只小蝴蝶领略这个世界最为动人心魄的风景。

最不幸福，是因为蝴蝶再怎么美丽，又怎么能飞得过沧海？在他心里面，始终有些事情，是比男女小爱更重要的。

……

那次喝酒的时候，何良信这个闲云野鹤野神仙一样的中年大叔跟陆羽传授了不少人生经验。

其中有句是这么说的，一个年轻男人过分沉溺于男女小情小爱中注定不会有多大出息，爱情嘛，不就是上下两张嘴，桃花源一样美好的爱情注定只存在于三流言情小说家的意淫之中，真接触了材米油盐，那会跟暴露在空气中的苹果一样，很快腐烂的。

何良信是典型的消极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