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这么多重铺垫,一个一个的大人物,甘愿做配角,众星拱月般为陆羽蓄势。
陆羽这两个字,在名流权贵云集的白金汉宫,已经交口相传,无人不知,无人不识。
他的势,也积累到了从未有过的巅峰。
此时此刻,若还有人有异话,那就只能说他脑子有病。
然而真的有人脑子有病。
“哈哈哈,笑死老子了。咱帝都多得是沽名钓誉之徒,没成想这江海其实也差不多。拿陆羽这小子的字拿来当拍卖会的压轴卖品。他也配。一看就是个下里巴人的山野村夫,他会书法?别学了几天庞中华的钢笔字,拿出来丢人现眼吧?”
安静的大厅里,声音的主人来自约莫二十五六的青年。
器宇轩昂、面容英俊。
言语冰冷中带着嗤笑,在安静的拍卖大厅里就显得格外刺耳。
众人无可避免的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贵族圈说大很大,说小其实也很小。
有人叫出了此人身份——京城孟家的二少爷孟无咎。
微妙了。
大厅里的氛围显得极为微妙。
孟家的在京城是一线偏下的大族,放在江海,那就是一等一,李景略再威风,毕竟只是个部级官员,威风还显摆不到帝都去。
孟无咎有那个资本挑衅。
不少人目光都集中到了李景略夫妇身上,集中到了陆羽身上,看他们会如何应对?
李景略端起一杯茶,浅饮慢酌,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苏丹凤剥着葡萄,充耳不闻,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
陆羽安坐如山,脸上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反而挂着微笑,仍旧是春风化雨一般的微笑。
学会时刻在大庭广众之下保持优雅微笑,喜怒不形于色,山崩海啸于前不显露些毫,这就是养气功夫。
说起简单,其实极难。
受了陈道藏三年熏陶,陆羽已经能够做到。
“还未请教?”陆羽淡声道。
“孟无咎。”
“孟少,我的字有没有资格,你说了不算,我说了其实也不算。”陆羽淡然一笑,“咱们还是让字说了算吧。”
大厅又安静了,看着上面的投影屏幕。
也对,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虽然对于陆羽的书法作为拍卖会压轴卖品,除孟无咎外的人都没了意见,但绝大多数人,还是不相信陆羽书法真有那么好。
现在书法界早就式微。
这是一个浮躁的社会,一个缺乏真正文艺大师的社会。
书法这种东西,练三十年不定能练出什么名头。
练出了名头,也不定就能火。
大家都向钱看向厚赚的时代,谁会沉浸下心思,花几十年的精力,投入到一个丝毫没有性价比的艺术里面?
所以,他们觉得,陆羽不可能是书法大家,顶多就是练过几年,勉强算登堂入室而已。
陆羽跟主持人点了点头,主持人挥了挥手,让两名戴白手套的负责人员将那幅长两米宽40厘米的草书小心翼翼展开。
他也站了起来,习惯性眯着眼睛。
丝毫不怕出丑。
适当的谦虚,那是世故。
但该自信时候,就得自信。
该霸气的时候,就得霸气。
五岁那年第一次在沙滩上学爷爷写了一段《老子五千言》就让爷爷高兴地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