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时,道妙师太回到观里,众尼姑当即围上问有没有找着仙芝,道妙神色黯然,摇头不语,仙桃道:“师父,赵圆圆老公把李少侠救了上来,不过没把仙芝师妹救回来。”道妙了解事情经过后,连忙问道:“冯先生,我徒儿仙芝怎不救上来?”冯玉衡虽还恨她抢走自己老婆,但知现在不是追究时候,便再次解释,道妙听了一样不相信,派弟子下去确认不假,仙芝到底去了那,谁也说不清楚,最后道妙说道:“那唯有等李少侠醒来,才能解开迷团。”
李逸航受的伤真不轻,足足躺了三天四夜方才醒来,眼睛还未睁开,口中已然叫道:“娟儿,娟儿,别丢下我,别丢下我!”林菊喜叫:“逸航,你终于醒来了,可把你师哥吓坏,才短短十余日,你便吓我两次,我心血少,你可不要再吓我呀!”李逸航睁开眼,看着满脸喜色的师父与师哥,双眼空洞,怔怔的神情如傻了一般,口中只是喃喃说道:“娟儿,你怎么忍心独自离开?”
道妙师太道:“善哉善哉,李少侠可总算醒来了。”李逸航向她瞧了一眼,脸上神情不变,似是根本不认识她,道妙师太叹了一口气道:“李少侠,我徒弟仙芝去了那儿,请你为我们指点迷路,好让我们把她找回来。”
李逸航呆了片刻,叫道:“师父,师哥,道妙师太。”冯玉衡微微笑道:“逸航,见到你醒来,为师比抢回老婆还要高兴。”道妙师太根本没心思与他斗嘴,再问一遍,李逸航神情悲切,呆呆回道:“我们掉落过程中,她把我推向石台,自己却掉下深谷。”
此时他眼前,又出现二人急速下落的情景。
他不断坠落,不住吐血,眼前也越来越黑,耳边呼呼风声,搂抱陈娟的手渐渐松开,突然陈娟把他身子猛力往上一推,两人便即分开,他急忙叫道:“娟儿,别离开我,别离开我!”随即自己后背后脑重重落在石上,他想追随陈娟而去,可受的伤实在太重,这一摔更是雪上加霜,全身散了架,手脚如不是自己的,别说翻身,便是想动一动也是不能,片刻之后更晕过去。
道妙师太和冯玉衡对望一眼,两人都明白李逸航与陈娟互为对方着想,为救对方皆不惜牺牲自己性命,实是可歌可泣。
李逸航修养数天,内伤渐渐好转,来不及等身体完全复原,刚能下床行走便吵着下深谷寻找陈娟,众人拗他不过,由林菊背着他,一群人再到崖下寻找。峭壁并非垂直,并且多有巨石突出,山脚崖壁上长满茂密丛林,荆棘遍布,又加山势崎岖,当真说得上寸步难行,最底下是一面积巨大的深潭,潭水碧绿,深不见底。陈娟到底有没有掉下谷底,掉到那儿,谁也说不准。众人接连找了十余日,没有丝毫现,李逸航的心也渐渐淡了下来,寻思着陈娟或许能如上回在黄河一般能死里逃生,被人救走。
期间他问妙师太陈娟如何拜在其门下,道妙师太说得很简单,言道当年北方云游,刚巧于黄河边救了陈娟一命,以为她是寻死之人,开导一番后便把她带回丹霞收归门下,对其过去并未多问。李逸航后来又听仙桃说起陈娟与洪仁海的对话,心想娟儿当时竟然在茶楼上目睹了洪仁海调戏美兰的经过,真是太也恰巧,可惜当时自己并未留意,以致错过相逢的绝佳良机,否则无论如何也不会生眼下之事。
收拾起心情,请求道妙一有陈娟消息便派人通知他。下了丹霞山,师徒三人一路马不停蹄赶回南昌长垓镇与双姝会面,冯玉衡见得张美兰与梅芷菲两人的旷世丽质,大大赞叹一番,林菊笑着问他:“五师叔,美兰与芷菲和赵圆圆相比,谁更漂亮些?”冯玉衡道:“那个贱人,怎能跟我两位徒弟媳妇儿比?连一块儿提起名字也是抬举了她。”随后到李开商夫妇之墓拜祭缅怀,冯玉衡心酸难忍,李开商夫妇之死,皆由他而起,叫他如何不痛哭一场?
五人更不多耽,翌日齐赴木兰山,冯玉衡与大师哥秦天枢相见,自是喜痛参半,概叹连连,互述别事。
住上几天,秦天枢冯玉衡李逸航林菊四人外加梅鱼龙李楠等人坐在一起商量夺回北斗掌门之事,梅鱼龙道:“听说钟天璇已然得了混元功最后一重口诀,咱们可必须在他练成之前把他赶下北斗派掌门人之位,不然越往后推对我们越不利。”秦天枢道:“梅兄弟不必担忧,老夫已然有了打算,咱们就在山上多呆一个月半个月,再上黄山不迟。”冯玉衡问道:“大师哥,你想到了什么好办法?”秦天枢捋须微笑道:“先容我卖个关子,到时你们就会知道,玉衡,逸航,林菊,你们在这一段时间内加紧修炼本门内功,咱们一个月后再上黄山,搅他个天翻地覆。”秦天枢既然这么说,大家自没意见,老老实实在山上勤练功夫。
一月后一行十多人整装出,到了黄山脚下,梅鱼龙与张震天邱维方李楠等人不方便明目张胆登山,便改装打扮成游客跟在秦天枢身后上天都峰,途中李逸航一会陪着梅芷菲,一会陪着张美兰,忙得不亦乐乎。
来到山门前,梅芷菲与张美兰与梅鱼龙等人远远站在一边,李逸航走上数步对门前的弟子说道:“这位师兄,在下李逸航,有事拜见钟掌门请予通报。”那名弟子听得李逸航的名字,吃了一惊,急忙回禀顶头师兄,那师兄不敢待慢,立即飞报范摇光。
范摇光闻后脸色阴沉,急急来到山门前,见到大哥秦天枢五哥冯玉衡站在跟前,不由得更加大惊失色,音调忽变,叫道:“大师哥!五师哥!”
秦天枢微微点头,对他道:“七师弟,见到我活生生站在跟前,是不是很震惊意外?”范摇光喉头梗,道:“大师哥,你……你未死?”秦天枢笑道:“是的,我未死,现在我重新回来了,咱们进去罢,阔别多年,也不知峰上有何变化。”说完不等范摇光说话,当先迈步。
范摇光真被眼前的大师哥吓呆,一颗心怦怦而跳,那里有敢阻拦不让之举?守门的弟子不认得秦天枢,见他未获邀请擅自进门,本想上前阻挡,可他看到秦天枢从容淡定,不怒自威的模样,浑身透着自信与霸气,终于没敢踏出一步。
四人踏进门槛,沿路拾级而上,秦天枢和冯玉衡旧地重来,一路人没有一个人认出他们,物是人非,都不禁深深感叹。李逸航见大师伯胸有成竹的样子,浑不将呆会的生死对决放在心上,不禁大生好奇之心。
到得七星殿内,秦天枢缓步走近,大大咧咧坐在居中太师椅上,对范摇光道:“七弟,把钟二弟,宋四弟,朱六弟及相关人员都叫来殿上相见罢。”范摇光一脸呆蒙,心中挣扎,又不敢不从,应道:“是,是。大师哥你先喝杯茶水,我这就去叫钟师哥他们。”
殿上的弟子奴婢下人见一个素不相识之人坐在掌门人座席上,颐指气使吩咐黄山上的四当家,心中惊讶不比范摇光少,下人送上茶水后,急急退下去,生怕有生命危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