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白雄生与杜海仍然不肯相认,秦天枢叹一口气道:“你们两人既然不肯认我,那便退下去吧,最好现下就下山离开,呆会儿一场血战难免,师徒相煎实是不忍。”
白雄生与杜海对望一眼,一人退回弟子队列当中,一人转身离开,范摇光晃身追上,喝道:“杜海,想叛派逃跑,可没这般好事!”一掌击出,杜海武功亦自不低,奋力与之拼斗起来。秦天枢瞧了一会,突然闪到二人身旁,冷冷地道:“七弟,杜海虽不认我,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杀我弟子,住手!”杜海听得这话大受感动,心酸难忍叫道:“师父,师父!徒儿贪生怕死,实是不该!”手上狠,与范摇光拼起命来。范摇光在大师哥冰冷目光注视下,悍恶神情顿时收敛,手上不自禁停了下来。
钟天璇见情形已然要失控,再让秦天枢冯玉衡唤起师徒情,情况只会对自己愈加不利,便大声喝道:“北斗派弟子听令,把背叛师门者及这四个大骗子拿下,清理门户为民除害!”
千余名弟子齐声应道:“是!”立即将秦天枢一边三十四人围了起来,却没有人敢上前动手。
李逸航仰天长笑,说道:“钟掌门,心虚了么,怎地堂堂北斗派掌门人竟然要以多取胜?宋师伯,朱六叔,你二人想清楚没有,可别再为这个引你们走上斜路的钟天璇卖命了,现今江湖上怎样看咱们北斗派,你们自己心中最清楚,别一错再错。”声音入耳动人心魄,把各人震得心底虚。
林菊也高声叫道:“北斗派的师兄弟们,原来在大师伯带领下的北斗派声名极佳,江湖上人人交口称赞,而在现任掌门人钟天璇领导下,北斗派都干下些什么事?北斗派所作所为已沦为邪门教派,为武林正义之士所不耻,你们动手之前可要考虑清楚,当初你们加入北斗派初衷,可是想着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可如今却变成了为虎作伥之人,那不是大违己意吗?”
宋天权和朱开阳虽然知道北斗派如今确实是走上了斜路,但眼前形势分明,他们几个人武功更强也不是二哥及北斗千余名弟子的对手,当下不敢再犹豫,宋天权叫道:“北斗弟子准备战斗!”
话音刚落,一声长笑从殿外传来,众人心头一震都扭头瞧向门口。
梅鱼龙领着十余人大踏步进入大殿,笑道:“钟掌门,宋四侠,怎么,你们想打群架么,我梅鱼龙最是喜欢,很愿意奉陪!”李楠也道:“我青竹帮上回被北斗派杀了个措手不及,心中怀恨,现下十来人再跟你们过过招。”
北斗派众弟子听得他是光复头子梅鱼龙,都不由自主让出一条路,让梅鱼龙等人进入圈中。
张美兰和梅芷菲抢到李逸航身旁,齐声叫道:“逸航哥哥,咱们来相帮你。”李逸航一手一个拉着她二人,心中十分感动,低声说道:“呆会你们二人别走远,由我照着你们。”梅芷菲道:“我在这儿吃的苦头可真不少,呆会儿无论如何也要好好教训他们一番。”李逸航笑道:“等下我将钟鸣剑抓了来让你解恨。”张美兰道:“这些人被钟天璇带坏了,看上去没一个好人,须得让他们知道为虎作伥的下场。”
钟鸣剑看到梅芷菲,双眼瞪直,又见围在李逸航身边的张美兰也是青春靓丽,令人过目难忘,再想自己身为武林中第一玉面公子,却仍是孤身一人,登感如吃青梅,满肚子酸水无处可吐。
梅鱼龙本不想牵涉进北斗派内部纷争,但眼见情形急怠,再顾不得外人身份,不惜冒以少敌多的巨大风险挺身而出。
钟天璇冷笑道:“我说这两个骗子为何如此大胆妄为,原来是光复教在背后撑腰,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你光复教在我北斗派打击之下已然灰飞烟灭不存于世,这个时候还强自出头,不是自投罗网么?”梅鱼龙泰然自若,说道:“钟掌门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我光复教毁灭,跟你北斗派可有半点关系,事前缩头乌龟,事后却忙不迭出来抢功劳,这事原是钟掌门的长处,在下也是见得多了。”
范摇光喝道:“梅鱼龙,你休得嚣张,这儿是北斗派天都峰,可容不得你这等邪魔外道专横。李逸航,你勾结妖邪,伙同骗子上山,欺师叛派,罪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李逸航心道:“我方高手虽然更多,但架不住对方人众,开战前须得攻心为上,瓦解敌人意志。”便大声道:“北斗派的众弟子听着,我是北斗七子之一冯玉衡先生座下弟子李逸航,站在你们面前的两人,一个是我师父,一个是你们大师伯、前任掌门秦天枢先生,你们心中有疑问,大师伯不是死了吗,而且大师伯如未死,现下应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怎地是眼前一个壮年汉子模样?”
他眼光瞧着众弟子,顿了一顿道:“那是因为,他被钟天璇阴谋夺权,害得身受重伤性命垂危,迫不得而下只好在棺材里沉睡二十余年,因此容颜未曾生过变化,而后机缘巧合下复活翻生,三个月前曾有份进入莲心峰地宫中的弟子必然心中如明镜知道这便是如假包换的大师伯,你们若是执迷不悟向大师伯下手,那才是大逆不道,必遭天谴身异处。呆会儿动起手来,识相的便乖乖抱头蹲地下,免得血溅当场,如有弟子顽冥不化,一意孤行向我们动手,我李逸航一定不会手软,你们可要想清楚,别再为这个行事已然陷入魔道的钟天璇卖命,事后我们还将会秋后算账,有份向我们动手的,一个都不能留下,可别怪我言之不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