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云鹫的目光有些灼烫,烫得白琉璃心口有些窒息,有些承受不住他这样炙热的目光,白琉璃垂眸拿起了嫁纱上的夔凤金步摇,笑问:“既是如此,那为何上一回你没有将这套嫁纱拿给我?还是说,上一回你根本不是出于真心想要娶我?”
白琉璃虽是随口笑问,然听在百里云鹫耳里却是凌厉的质疑,令他的心不禁蓦地一慌,这一慌之下竟是激动地抓住了白琉璃把玩着金步摇的手,力道之大让白琉璃觉得指关节都有些生疼,正要呵斥他时,却发现他是一脸慌乱的涨红,那透着殷殷红色的右脸颊与紧紧拧起的眉心让白琉璃忽然起了想要逗逗他的心思,竟是在他正要开口解释时凑到了他面前,竟在他的右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
而后,果不其然的,百里云鹫岂是是脸红,便是连脖子根都如被用热水煮了一般发红,反应更是大得不行,竟忽地松开了白琉璃的手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动作之激动竟是险些将跟前的案几踢翻,那反应就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物事一般,惹得白琉璃又是噗嗤笑出了声。
“我说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是我长得太可怕还是我是凶兽或者妖怪?让你害怕得躲得这么远?”虽知百里云鹫的激动反应不是因为如此,然白琉璃像是存了一颗将他捉弄到底的心,竟是柳眉倒竖一副生气的模样,“还是说你觉得我行为放浪不知廉耻?”
“不,不是……”见着佳人生气,百里云鹫涨红着脸竟有些不知所措,他之所以反应这大,不是因为她大胆的举动,更不是觉得她方才的举动放浪,而是因为喜欢,喜欢她那软软的唇瓣碰到自己脸颊上的感觉,以致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若是不退开,他怕他就要失礼了。
还没有拜过天地还没有礼成还没有洞房,他堂堂正人君子,绝不可当禽兽。
“不是?”看着百里云鹫的模样,白琉璃愈加觉得有趣,这男人,难道没接触过女人不成,这么可爱,“那是什么?”
“没,没什么。”百里云鹫的面色有些难看,那样的解释,他可说不出口,若是说出口了,岂非是典型的衣冠禽兽?
“没什么又是什么?”白琉璃似乎有些咄咄逼人。
“时辰不早了,琉璃还是快些去歇下吧,明儿或许会很累。”这下百里云鹫干脆不说了,直接将那嫁纱包着金步摇与一些金钿贴花塞到了白琉璃怀里,将她往楼下推,“我今夜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或许陪不了琉璃了,琉璃赶紧去歇着,别累着了。”
白琉璃在被百里云鹫推着转身刹那终是没忍住笑,“呆子,推什么推撵什么撵,还没见过你这种将自己媳妇儿推开的呆子。”
“我……”
“是也不是?难道我说得没理?”白琉璃拍掉百里云鹫放在她肩头的手,故意白了他一眼,全然没有一丝女儿家该有的矜持道,“怎么着,你已注定是我白琉璃的丈夫了,难道我亲我丈夫一口也不成了?还是你觉得亏了?”
“若是你觉得亏了,要不要也在我脸上亲一口讨回来?”白琉璃笑盈盈地看着脸上涨红未退的百里云鹫。
百里云鹫有些哑然地张张嘴,脸涨得更红了。
白琉璃却是在百里云鹫哑然的羞赧中抱着嫁衣扬长而去,吟吟笑声在他耳畔回荡,“既然你不愿亲我那就算了,我走了,你也别忙太晚了,早些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