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这情绪一激动之下竟是未记得白琉璃耳上还挂着耳珰,那穿耳而过的银针便这么划伤了舌尖,令他眉心一皱,不得不放开白琉璃小巧可爱的耳垂。
耳垂传来的感觉令白琉璃也是眉心一皱,当下即刻在百里云鹫怀里站直,抬头以凉飕飕的眼神盯着他,语气十分不友善,“说你呆子你还真是又呆又傻啊?舌头伸出来我看。”
刚才他突然放开她的耳垂,八成是被银针划伤了舌头。
百里云鹫依旧将白琉璃搂在怀里,低垂着眼睑看她,看她陡然变得冰凉的眼神,非但没有伸出舌头,反是轻轻抿了抿嘴。
白琉璃的眼神更冷了,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多么的明显。
然,在白琉璃再次张口前,百里云鹫竟是乖乖地慢慢,慢慢地伸出了自己的舌头,一道半寸多长的血红细细地自舌尖开始竖贴在他的舌头上,此刻正有血朝四周蔓延,白琉璃见状,将眉心拧得更紧了一分,本想挣开百里云鹫的怀抱去找些药给他止血,才动了动身子才想着这儿不是她的地儿,且她身上也没有带着止血散。
可是,看着那正在流血的细小口子,白琉璃的心有丝丝的怜惜,令她想也未想的,稍稍踮起脚尖,吻住了他。
白琉璃没有回答,只是下意识地低了低头,这无疑是无声地回应了百里云鹫,令百里云鹫一向没有过多情感表现的脸顿时表现出喜上眉梢的神色,压着白琉璃就往她身后宽大的架子床上倒,在倒下之前不忘抓住被褥一角用力一抖,那本是洒在被褥上的枣生桂子顿时散了开去,啪嗒啪嗒地一颗颗掉到地上。
白琉璃只觉心头一暖,她方才说的话他是听进耳里,他没有让那些小东西再硌着她的背。
只是倒在床上后,百里云鹫便停了动作,只是静静地压在白琉璃身上,依旧将脑袋埋在她的颈窝,有些贪婪地闻着她发间与身体发出的淡淡药草香,少顷,他才半撑起身,将白琉璃发髻上耳垂上以及身上的发饰首饰一类东西小心轻柔地一一取下,而后才站起身,将自己头上的墨玉冠取下,走到特意命人做的妆台前将东西放下,这才走回床边,先弯腰脱下白琉璃脚上的绣鞋,再坐在床沿脱下自己脚上的长靴,最后才将床帘放下。
白琉璃本是要在百里云鹫自她身上半撑起身时便坐起身,然当她看到百里云鹫动作生疏缓慢却温柔小心地为她取下头上的金步摇时,她却决定只是安静地躺着,虽是躺着,但她能清楚的看到他的一举一动,便是连帮她脱下绣鞋的动作都是异常轻柔的。
从没有谁弯腰为她做过事情,哪怕是帮她脱鞋子这样的小事,男人的身体她知道,精虫上脑时什么都顾不了管不了,而他,明明就是已经难耐至极了,却还是先慢慢地帮她取下首饰脱下绣鞋,他是担心她头上的发饰让她睡着不舒服,他这是发自内心地将满心的温柔给了她。
白琉璃觉得眼眶有些涩,鼻尖亦是酸涩得紧,竟是有种感动得想哭的冲动,使得她抬起手臂压到了双眼上,借以压住这种奇怪的感觉。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了,久到她的记忆里她根本没有流泪这种事情,久到她以为她是没有眼泪的人。
然,白琉璃的反应让百里云鹫的心莫名一紧,有些不安,以为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将她腿移到床上,也将她的头移到枕头上后让她在床上躺好之后,撑着身子俯在她身上有些心疼地问:“琉璃,怎么了?可是哪儿不舒服?”
若是不舒服,他就算不能忍也要忍着。
谁知他的话音才落,一双纤细的手臂已经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动作突然得他撑在白琉璃身体两侧的手一时没稳住,再次压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