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云鹫无奈地轻轻叹了一声,道:“阿骛,先去找你暗夜爹爹教你,小鸟儿,跟爹到屋里来。”
“是!爹!”小鸟儿立刻眉开眼笑,将手中的剑抛给云骛,随后便冲到百里云鹫身边抱住了他的胳膊,百里云鹫无奈地摇了摇头。
云骛也无奈地摇了摇头,提起剑找暗夜去了。
“爹呀,阿骛不在了,您就不用再装了,想和我说什么便说呗!”小鸟儿殷勤地给百里云鹫移了椅子倒了茶水然后给他捶捶腿捏捏肩。
“小鸟儿觉得爹想和小鸟儿说什么?”小鸟儿那哪里是捏肩,简直就是抓着百里云鹫的肩膀用力晃,晃得他手中茶盏里的茶汁也摇晃不止,完全没给百里云鹫喝上一口茶的机会。
“当然是和小鸟儿说哥到哪儿去了呀!”小鸟儿完全不客气,将百里云鹫的肩膀晃得更厉害了,“爹呀爹呀,小鸟儿知道爹对小鸟儿最好了,您就告诉小鸟儿呗!”
“那小鸟儿去问过娘了吗?”百里云鹫将就将那茶盏移到嘴边轻呷了一口,却被小鸟儿晃得被茶水烫了嘴唇,然面上却是温和的表情,对于小鸟儿,他从来不责骂她半句,她亲手递到他手里来的东西他从不会在面上表示不喜欢,就算他本身不喜那一样东西,就譬如眼前手里的这一杯茶,他明知喝了会烫到唇舌,却还是抬手喝了。
“爹您明知道我不敢去问娘。”小鸟儿不高兴地扁了扁嘴。
“所以你就知道欺负爹。”百里云鹫摇了摇头笑道。
“我这才不是在欺负爹,我这是喜欢爹!”小鸟儿说着从后搂住了百里云鹫的脖子,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背上肩上,左摇摇又右摇摇地笑道,“爹最疼小鸟儿对小鸟儿最好了,爹呀,您就悄悄地告诉小鸟儿哥到哪儿去了,这都第三天了,这是第一次哥去哪儿小鸟儿都不知道,小鸟儿快变成一个没有哥哥疼爱的姑娘了!”
“阿渊不过是代爹和你娘去做一件重要的事情而已。”百里云鹫任小鸟儿摇晃着他,眉目间满是无奈的温柔。
“爹偏心!重要的事情只告诉哥不告诉小鸟儿!”小鸟儿不服气。
“你成日里胡闹,重要的事情你娘怎敢告诉你。”
“那爹告诉小鸟儿嘛,这一次小鸟儿一定一定一定不胡闹!”小鸟儿一口气说了三个一定,一个比一个说得用力,而后蹦到百里云鹫面前,做了一个“我保证”的手势。
百里云鹫终于妥协地重重叹了口气,抬手抚了抚小鸟儿那如白琉璃一般柔顺的长发,用一种苦口婆心地语气道:“爹告诉小鸟儿,这一次小鸟儿可万万不能胡闹,明白?”
“嗯嗯!”小鸟儿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用力点点头,拍拍胸脯保证道,“爹放心!这次小鸟儿一定不会出卖爹或者连累爹害得爹一个晚上不能回屋睡觉在院子里吹冷风的!”
“……”百里云鹫觉得,他的小鸟儿怎么就能这么折腾他。
事实证明,小鸟儿这一次没有用语言出卖百里云鹫,而是果断地用行动拖累了他。
因为,今儿从午后开始,小鸟儿那活蹦乱跳的身影就消失了,直到晚饭都没有出现。
百里云鹫看着饭桌上空着的小鸟儿的那个位置,惆怅地按了按眉心,云骛则是很有眼力劲儿的将凳子挪得离他远了些,生怕自己会受那池鱼之殃,于是他飞快地吃完了这一餐饭,道是今夜要和十秋他们去县丞大人家听戏的,脚底抹油般开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