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感慨良多,一边手忙脚乱地爬上警车,生怕慢一点警察不肯带我回去。一则本身我就去无定所,二则我怕落单之后那众位兄弟不会放过我。
值班的是一位四十开外的大叔,风纪扣扣得严丝合缝,帽子戴得规矩周正,让人无法不肃然起敬。
三言两语一询问,案情清清楚楚。大叔对众位兄弟一顿好训,“这娃娃姑娘家一个,又是外地人,你们欺负她,臊不臊?赶紧的,向人家道歉,然后找人担保了回家去!”
“你呢?姑娘,有人担保你吗?”打完众兄弟,大叔忧心忡忡地问我。
是呀,谁来担保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举目无亲,唯一和我有牵扯的许彬,已经将我无情地抛弃了。
我瞑思苦想,抓耳挠腮。
张清!灵光一闪,一个名字从脑海深处跳了出来,我也还算急中生智。
名片、名片……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名片急时不见了。我索性把包掏了个底朝天,桌子上散乱地挤满了我的笔,纸币,毛巾等等,我像无头苍蝇反复扒拉。好心的警察叔叔温和地宽慰我,“别急,别急。”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名片找出来,谢天谢地,幸亏没有将它扔掉。
可无亲无故,张清会来管我吗?我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总觉得这事不太靠谱!“有吗?姑娘!”大叔还在耐心追问。
算了,死马当作活马医!我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开始拨号,嘟——嘟——
电话刚响两声,就被接起,“哪位?”简短的两个字,淡漠清冷的声音,声如其名。
“我……我……”我结结巴巴、磕磕绊绊,“你能来接我吗?”
“我是陈彩云的学妹,你下午给名片的那个,在东城派出所。”想到他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流落何方,抢在他挂电话之前,我连忙补充。
谁知他会不会来,我一边纠结,一边又盼望奇迹,趴在桌上迷糊起来,大不了就在这东城派出所赖一夜,起码安全是得到百分百的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