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越来越接近那座不起眼的小院,叶相直勾勾的盯着黑暗中闪烁的点点烛光,那一双写满疯狂的眼睛亮的几乎要喷出火来。
终于找到了。
他这一生中最大的污点。
真是天赐良机,那个该死的野种居然会躲到这么一个偏僻简陋的村子里。
这一次可再不会有任何人来救他了。
若是再有不怕死的,那就佛挡杀佛魔挡屠魔。
所以,他刚一落地,就对着紧跟而来的杀手们下了命令。
留三个人围住院子,其他的人全部一起上。
只要看见刃那个叛徒,格杀勿论,不留活口。
只见数十杀手悄无声息的越过围墙潜进了院子,屋子里亮着微弱的烛光,窗户上投下一男一女的剪影。
男的必然就是刃那个叛徒,女的大概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个什么玉娘吧。
管她是谁,反正相爷已经下了命令,格杀勿论不留活口,将死之人的名字自然是不需要记住的。
房门突然开了,一个人走了出来。
果然是刃那个叛徒,他竟然自己送上了门,连这几分钟也不愿意多活了么。
一道寒光划过,映着惨白森冷的月光激起阵阵寒意。
祁桢头一侧,堪堪避过了那笔直的袭向他面门的一剑。
这一剑避开了,紧接着却有无数道森冷的剑光从四面八方毫不犹豫的向他袭来。
女人的惊叫声响起,彻底撕裂了这黑夜的宁静。
屋子里的灯突然灭了。
整个村子都黑了。
叶相看不清院子里的情况,只能听见一阵阵闷哼和刀兵相接的声音不绝于耳。
整个院子乱成了一团,谁也没有留意到。
除了玉娘,院子里还有一个女人。
钺一直没有出来,她一直在房间里提防着想要偷袭玉娘和祁桢的杀手。
外面的人看不见她,看见她的人马上就要死了。
钺的手已经开始麻了,连她自己都已经数不清了,死在她刀下的人究竟有多少。
可是尽管如此,祁桢和玉娘还是受了重伤。
太多了。
杀手还在源源不断的涌进这一座不过方寸天地的小院。
还有那三大金刚。
虽然缺了一角,可是仅仅是这心灵相通三人便已经困得祁桢捉襟见肘,频频受伤。
钺只能手忙脚乱的帮着玉娘应付那些源源不断的杀手连她自己身上都受了重伤。
可是她还不能动。
该来的人还没有到。
她一直注意着村外的方向,可是太乱了,除了院子里血肉横飞的惨叫声,她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着火了!”
也不知道是谁大声喊了一句,却见隔壁的厢房突然亮起了微弱的火光。
不过眨眼之间,那火势竟然迅速蔓延开来。
院子的门突然‘砰’的一声从里外打开了来,一个浑身着火的人惨叫着冲了出来。
叶相迅速避开了那个火人,却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逐渐死去,根本没有救人的意思。
反正救活了也是一个废人,何不让他痛痛快快的转世投胎呢。
院子里的人一部分仍在砍杀着,另一部分却开始四处寻找水源。
可是没有水,一滴水都没有。
终于来了。
钺的心里陡然一松,却全然没注意到有一把刀正笔直的朝着她的背心射了过来。
‘叮’!直到传来一声尖锐的利响,她猛地回过头,才现幸好有人及时出手打偏了那把刀,否则她此时恐怕已经到地府去报道了。
“刑?!”
可是紧接着,她却万分惊讶的在那一众身着夜行衣的杀手当中看到了刑的脸。
他怎么来了?!
难道刚才也是他及时打偏了那把刀?!
可是眼下却再也容不得她多想了。
事先堆满了柴火的屋子飞快的燃烧起来,火势迅速席卷了整个院子。
这个院子里早已事先堆满了无数浇了火油的柴火,却一滴水都没有。
祁全和天玑赶到的时候,这熊熊燃烧的烈火已经照亮了整个杏桃村的天空。
整个场面混乱不堪,到处都是惨叫着的火人。
那火光映在叶相的脸上,那张苍老的脸上却挂着狰狞可怕的狂喜。
烧吧。
烧死那个孽种!
烧尽这所有的一切!
天玑想要往火场里冲,却现院门已经烧毁了,就连院子周围的围墙也全都烧了起来。
整座院子除了熊熊燃烧的烈火,就是遮天蔽地的浓烟。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了一桶水,迎头浇在了身上,奋不顾身的冲进了火场。
祁全下意识的想要拉住他,却只撕下了一片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