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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舒于站在原地没动,脑海里一时思绪乱冲,想转身离开,又清楚地知道自己绝对走不掉,她只能走过去乖乖上车,但心里又着实不甘。其实她也没什么好不甘心的,虽然着了秦肆的道,可谁让她道行不比对方深厚呢,不如人才被套了进去,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没办法,只好走过去打开副驾驶座车门,看秦肆挑着笑志得意满,她心里郁闷得厉害,一言不地弯腰坐进去,秦肆一个饱含晨间清爽气的“早”字飘了过来,她闷闷地回了个“早”字过去,与他的人生得意不同,她的“早”字音带着点“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无奈受挫感。
秦肆听在耳里,悦在心间,恨不得伸手捏一把她脸颊,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手指感受着赵舒于肌肤滑腻触感,他心上正痒,赵舒于一把打掉他手,看他的眼神带上了莫名其妙和百般无奈,秦肆挑唇一笑:“皮肤真好。”滑滑的,能掐出水来一样,像鸡蛋清,吹弹可破。
赵舒于无语凝噎,觉得秦肆皮肤也不错,他怎么就不捏自己呢?没搭理他,赵舒于伸手系安全带,秦肆探身去后座把她的包塞给她,把车开出去的时候说:“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赵舒于低头在包里翻了翻,东西都在,又拿出手机来点开微信,赵落月给她了十六条消息,她一一看完,心头一滞,脸色不大好,不过很快又恢复寻常,问:“有人接过我电话?”
秦肆打着方向盘转了个弯,出了小区,说:“佘起莹。”
赵舒于没说话,秦肆静了下,问:“重要电话?”
赵舒于摇了下头,脸上看不出多少表情:“也不是什么重要电话。”
过了会儿,她说:“你明天别过来了,我自己开车上班。”
秦肆眼神醇清:“我没说明天还来接你。”车在红灯路口停下,他食指轻敲方向盘:“今天来送手机,顺道带你上班。”
赵舒于耳根一红,心下懊恼自己的自作多情,硬生生一句话也说不出。
秦肆偏过头去看了她一眼,笑了:“你要是想我每天送你上班也行。”
赵舒于直勾勾地看着红绿灯:“不用。”
那边红灯转绿灯,秦肆将车开出去,说:“给你省油费还不乐意。”
她确实不乐意,只是嘴上不好明说,此刻一声不吭,心里拧巴着,一口郁气难平。快到她公司时,她让他停车:“这里放我下来就行。”
秦肆也听她的,谁让头两个月只能是地下情,在离赵舒于公司还有一条街的地方停了车,赵舒于刚解开安全带,他一把就将人拽了过来,赵舒于眼前一晃,他已扣住她后脑勺,一个吻随即压过来。
原本以为他吻一下就会放开,赵舒于便没挣`扎,恍惚过后便也承了这个吻,心里虽别扭,但她是个守承诺的人,也就任他去了,谁知他在她唇上略一摩`挲过后,竟咬住她唇肉用力咬了一口,赵舒于冷不防吃疼,唇上像是被蜜蜂蛰了下似的又疼又麻,猛然推开他:“好玩嘛?”
“还好。”秦肆眼角一挑,似笑非笑,缓缓地低声说道:“比起嘴,我更想咬其他地方。”目光下落,定在了她胸口,半边唇角翘起了一个小弧度。
赵舒于眉一皱,忍住把包往他脑袋上砸的冲动,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去才好,上班快要迟到,暂不跟他一般计较,拿好包去开车门,秦肆拉住她手:“下班我来接你,一起吃晚饭。”
赵舒于终没忍住,语气不善道:“你就这么闲么?公司没事做啊?”
她记得自己刚毕业进秦肆公司那会儿,他还处在创业初期,整天忙得像陀螺都不带停,别说送她上下班了,一顿饭也不像样吃,随便几口完事。
不过那年他对她还没意思,严谨刻板得像阎王,整天抓她们这群小鬼没日没夜的加班,后来他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把工作的热情拨了部分用在她身上,她起初惊慌失措,接着装聋作哑,之后战战兢兢,最终丢盔弃甲离城而逃,以辞职收了场。只是这场没收清,她又欠了他一屁股债,最后演变成如今这种境地。赵舒于叹息:“秦氏是大企业,你管的虽然是分公司,但也不至于这么闲吧?”
秦肆唇齿间溢出一声低笑:“还没过门就当起管家婆了?”
赵舒于心知自己嘴上讨不到巧,也不白费唇舌了,秦肆按住她手,又在她唇上印了一吻,嗅了她脸上淡淡的水乳清香,声线低醇:“放心,轻重缓急,我还拎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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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舒于一上午都忙着整理组里的策划案,底下美工文案的工作全部到了位,她拿着宣传册样品去跟客户开会,本来心里十拿九稳,谁知佘起淮不按常理出牌,当场否了她组里的作品,理由单一:“不符合我们公司的要求。”
赵舒于半点办法没有,顾客是上帝,东西做得再好,顾客说不行就是不行。佘起淮一改往日好说话的模样,不多说,简单几句话让你兀自揣摩意思,态度摆在那里,就是看你不顺眼要整治整治你。却又绝口不提换公司其他策划组,指明认定赵舒于这组了,这好脾气的温柔先生,一旦真跟你动了真格,那杀伤力绝对不输一贯飞扬跋扈的刺头客户。赵舒于除了忍耐别无他法,对上佘起淮一身坚冰,只能把册子拿回去重改。
出了会议室,赵舒于虚心向佘起淮请教:“请问贵公司对产品宣传册还有什么具体要求?”
后者一副绅士样,温柔一笑,答案却是模棱两可:“符合公司企业文化,突出产品亮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