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一次去绣铺了啊,以后你这手啊,还是拿来绣你的嫁妆吧!”
“锦绣,谢谢你,若非遇到了你,我就没有现在拥有的一切。”凤宁纯感动地点了点头,她孤家寡人,一直活得憋屈。若非因为锦绣,她恐怕现在还在黄氏的压迫下忍耐煎熬。她所拥有的,都是锦绣赐予的。
“傻丫头,和我有什么关系呀,这是你自己的缘分。要谢,你也该谢谢罗小将军才是。要我说,是你自己的善良,才会给你这样的回报。”
总算是让凤宁纯停止了没玩没了的道谢,程锦绣终于松了口气,眼看着就要到了凤府,不远处却忽然传来了喧闹之声。
“哪来的穷鬼,我们凤府可没有姓苏的亲戚,快滚快滚!”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过就是麻烦你通报一声,我们是凤老爷原配苏氏的娘家人,真的不是骗子!这是我们的通行令牌,小哥,你不能这样不讲道理啊!”
“呸,我们老爷的原配可是黄夫人,哪来的什么姓苏的。快走快走,再这样我赶人了啊!”
只见凤府的大门口,一辆有些破败的牛车上,坐着一家子男女老幼。程锦绣掀开车帘看了过去,却是一个奄奄一息白苍苍的老人家躺在车上,身边跟着两对中年男女,估计是老人家的儿子儿媳。牛车上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幼童,此时此刻都是瑟瑟抖的模样,被各自的母亲抱在怀里。
“外祖,大舅,二舅!怎么是你们!”一旁的凤宁纯却是神色大变,她飞快地跳下了马车,看着有些狼狈的一家人,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纯儿,纯儿是你吗?老天爷保佑,我们可算是见到你了!”
和门房对峙的中年男人神色激动,凤宁纯也同样如此,她担忧的目光落在了那牛车上的老者身上,顿时焦急地问道:“外祖这是怎么了?”
“唉,纯儿,家里招了灾,我们的房子和田地都没了。爹他老人家一气之下伤了身子,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才会想着到京城来投靠你的。”
凤宁纯的母亲苏氏出身与一个极为普通的农家,因为其外祖父中了进士,后来成为了一地县令,日子过得也算是安稳。苏老爷子当时和凤家的老爷子乃是同科好友,交情甚笃,甚至还指腹为婚,定下了联姻的婚事。
可苏老爷子为人正直不喜钻营,再加上本是农家出身,几十年都没有什么上进,后来还因为得罪了上峰被辞了官。而家境好些的凤老爷子却性格活泛,一路直上青云,两家的差距也是越来越远。
可这婚事已经定下,凤老爷子为了名声,到底还是让儿子娶了苏氏为妻。后来凤家搬到了京城,苏家还在原地混日子,为了不连累女儿,也几乎不和凤家来往了。
苏家在老家也算是个中等富户,奈何苏老爷子的两个儿子都没有什么读书的天分,最后都做起了酒楼生意的小买卖。可即使是这样,酒楼的生意却惹了同行的不满,竟然设计整垮了他们,逼得苏家人不得不背井离乡,到京城来投靠凤家。
“大舅说的什么话,你们是我的亲人,我当然不能不管。快跟我一起进去吧,我去告诉爹爹!”
凤宁纯抹了抹眼泪,不好意思地辞别了程锦绣,见状,程锦绣也不耽误他们认亲。好在他们是在凤宁纯和罗小将军结亲后才来的,否则的话,恐怕真的只有被赶出门了。
事情最后也果真如同程锦绣所想,凤老爷虽然很不欢迎这送上门来的一家子,可看在罗小将军的份上,也做不出来不认人的行为。最后安排这一家子在偏院里面住了下来,就准备凤宁纯去卫国大将军府上做客的事情了。
无论是容貌还是礼仪气度,性格方面,凤宁纯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只除了身份这一块儿,不过罗家势大,也不需要和高门联姻来稳固自己的地位。最终,罗老爷和罗夫人还是承认了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对此,程锦绣还专门去给凤宁纯道喜。
她最近的日子有些悠闲,生肖令的事情暂时帮不上忙,得了空除了去和凤宁纯说说话,便是专心修炼异能和提取草木精华。这一天,程锦绣照常出城,却现外城的路上,不知何时多了好些乞丐。
“怎么回事?”程锦绣忍不住皱起了秀眉,京城天子脚下,一般来说只会有很少的乞丐,而且这些人也能进城乞讨食物。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些可怜人被赶出了城门,是以有些疑惑。
“姑娘,我方才去问了守卫,这些乞丐原本都在城内。可是不久之前,这些乞丐忽然得了病。并且那破庙里面居住的,几乎所有人都感染上了。这病似乎是风寒之症,传染很快,守卫干脆就把这些人单独赶出了城,等他们好了之后才能进去。”
翼雪打听了之后,立刻上前来禀告道:“每日都有人熬了药出来,还送了食物给他们吃的,应该并无大碍。”
“原来是这样,希望他们能够早日康复吧。”
程锦绣点了点头,她五感敏锐,能从这些人身上感觉到一股阴暗之气。想了想,干脆取了一瓶草木精华,让翼雪拿去给守卫,混在给那些乞儿的食物里面。她提取的精华能够祛除毒素,强身健体,对这些人身体的恢复很有好处。
守城的人都知道程锦绣的身份,立刻点头哈腰地保证一定做到,等到马车离去,才有那新丁好奇地问道。
“那位姑娘是谁?这东西能管用吗?”
“算你小子走运,居然见到了未来的摄政王妃。以人家的身份,得来的肯定是好东西,给那些乞丐,倒是浪费了。”
“既然如此,大哥你干脆自己留着用得了。反正大家不说,摄政王妃也不会知道。不过是些乞丐罢了,早些死了,还省得我们来来回回的照顾这么麻烦!”
“得了吧,摄政王妃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贪的。你小子少废话,等会儿把里面的东西倒进粥里面去,要是误了事,小心我抽你!”
“是是是,老大你别生气,我就这去!”
新丁立刻谄媚地开口,捧着瓷瓶就往里走。等到了一个没人看到的角落,他打开瓶塞闻了闻里面的味道,脸上的神色顿时一变。紧接着,他将瓷瓶藏进了怀里,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大长公主府。
“王爷,就算你杀了我,我也是交不出生肖令的。”原本精神矍铄的皇甫老爷子,此时此刻却显得十分苍老疲惫。密室之中,和他同样受刑的驸马爷已经是奄奄一息,不管如何审问,从这几人口中,都无法问出生肖令的下落。
姬玉精致的容貌笼罩在阴影下,看起来格外的阴沉。皇甫家的人贪生怕死,都已经这般了还是无动于衷,莫非,生肖令真的不在他们手上?那么,当初在皇甫家的这一枚,究竟在何处?
“把他们押下去,容后再审。”
感觉到心情的急躁,姬玉知道他眼下需要镇定,最后一枚生肖令的下落,的确是让他揪心。可再怎么着急也没用办法,只能慢慢图谋。
“王爷,驸马想要恢复神智,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他现在连人都认不了,更别说想起生肖令的事情了。”宋晏有些愁,早知道会有用上驸马的一日,当初就不用在他身上做那么多实验,把他当成药人了。
“罢了,慢慢来吧。”
离开了大长公主府上,姬玉照常去了约见罗晞文的香满口,却现今日的他也是一副疲倦的模样。
“怎么了?”
“老爷子不知道怎么的病了,就连我们扁鹊楼里的人都没有法子。最近家里都急的要翻天了,他老人家已经昏迷不醒两日。对了,王爷,听说你身边的宋晏医术极好,不知能否让他为我爹看看?”
罗晞文揉了揉眉心,家里本来是喜事连连,这一下子突然病倒,着实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事不宜迟,正好今日宋晏跟在我身边,现在就去府上,看看老爷子吧。”罗家是姬玉的亲信,眼下老爷子万万不能出事,姬玉也不再耽搁,一行人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卫国大将军府。
等姬玉看到了病榻上的男人,才现罗大将军果真是病的很重。他一张脸神色惨白,嘴唇干裂,短短两日已经瘦了一圈,丝毫不见活人的气息。宋晏径直上前,为罗大将军把脉,眉间的褶皱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
“罗大将军是何时患病的?之前有什么症状?”
“就是两日之前,老爷喝了酒,夜晚许是吹了风,第二天一早就起热来。若说症状,也不过是普通的伤寒之症,请了大夫来看,也开了药。本以为一日就能好,岂料却越来越严重,最后都昏迷不醒了!”罗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流泪,眼睛都肿了。
宋晏也十分困惑,因为他看了之前大夫开的房子,和自己把脉得出的结果一样。可罗大将军吃了药却迟迟不醒,可见这绝非是风寒之症。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