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美好的早晨,是从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开始的。
“大哥。”午饭后,乔雪桐在院里拦住了乔亦政,“我有些事想问你。”
“什么事?”
“关于……”乔雪桐唇中有些艰难地吐出,“和我相亲的那个男人的。”
乔亦政偏头沉思了一会儿,“这个人我接触得不多,素闻他作风狠厉,性情寡淡……”
瞥见凉亭后那不怀好意的身影,乔雪桐若有所思地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大哥。”
乔亦政看了她一眼,眸底流露出一些柔色,显然易见,那是兄长对妹妹的关切,“女孩子家,还是找个依靠比较好,”语气顿了顿,他又继续说,“但人生是你自己的,你总该清楚怎样才是真正为自己好。”
这是在关心她?乔雪桐一愣,随后笑了笑,“是!”
目的达到,乔雪桐回房间睡了个回笼觉,一直睡到日落西斜。
这么优秀的男人,按理来说,乔雪欣必定会抢在她前面拿下吧?她需要做的,不过是过个场、意思意思应付一下罢了。
包厢雅静又别致,到处流动着诗情画意,台上摆了一缸青莲,绿意盎然,含苞待放,这个时节竟然能看到这种景象,乔雪桐心里啧啧称奇,心里多少对自己的相亲对象有了那么一丝期待。
不过,他能不能准时而安全地到达还是个问题。
乔雪桐捧了一杯茶小口地喝着暖身,轻微的“哒”一声,门开了,她抬头望过去,满目惊讶,猛地站起来,“怎么是你?”
来人一身黑衣,黑色裤子裤管笔直,脚下的鞋子纤尘不染,看到乔雪桐,他仿佛一点都不感到惊讶,黑眸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俊脸浮现一丝笑意,整个人竟然好看得不像话!
“乔小姐,”男人的声音低沉得像小提琴,修长白皙的手骨节分明,明晃晃地亮在她眼前,“你好。”
乔雪桐生生拍掉了他的手,“少跟我来这套,你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莫淮北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才不紧不慢地说,“你这么气急败坏的,难道是怕我坏了你什么好事?”
乔雪桐无语,瞬间她反应过来什么,往后退了几步,不敢相信地捂住嘴巴,“你……难道你是……”
“嗯?”男人微微扬起的鼻音带着探究,那一双深邃的眸子直视着她,“难道说你来之前没有打听清楚自己的相亲对象姓甚名谁么?”
果然是!乔雪桐在身后握紧了拳头,她千算万算就是漏算了这么一着,可谁能想得到堂堂莫氏的总裁也会沦落到……相亲的境地啊?
“坐啊!”莫淮北拿出了绝佳的绅士风度,把菜单递过去,“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莫先生,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乔雪桐轻咬着唇,声音也放缓了些,字字清晰,“我想你大概也是被家里的长辈所逼……”
莫淮北安安静静听着,并不打断,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总是前所未有的耐心十足。
“说完了吗?”
听到这漫不经心的声音,乔雪桐心差点漏跳了一拍,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只能用一种平静的目光看着他。
男人随意地坐着,姿态带了几分慵懒,“对于你的前两次相亲,我曾略有耳闻……”
乔雪桐呼吸一紧,不自然地吞了吞口水,脸色微变。
莫淮北没有错过她脸上微妙的表情,他笑了笑,“听说他们在来和你见面的路上(惨遭横祸)……”他斟酌着换了一个委婉的词,“出了点小意外,一个断了手臂,一个废了左腿……”
往事不堪回首啊,乔雪桐脸颊爬上一丝燥热,但她强装镇定地抬头,“所以为了您的人身安全……”
“不!恰好相反,”莫淮北微微往后推了推椅子,露出一双随性`交叠的长腿,“我想,上天既然让我四肢健全地来到你面前,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乔雪桐无力垂下头,余光扫到那黑色裤子下结实的小腿,她如魔怔般伸出了手,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在上面戳了几下,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差点打翻手边的茶水。
“感觉如何?”
“很硬。”乔雪桐实话实说,说完差点没咬到舌头,耳垂染了一层迷人的嫣红色,喉咙有点干,她心不在焉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如果这个道貌岸然的流氓敢说出“我身上还有其他地方更硬”这种话的话,她一定毫无犹豫地喷他一脸茶水!
事实证明是她自己太邪恶了,乔雪桐暗暗吐了吐舌,听到男人说,“乔雪桐,不如我们……”
“什么?”她眸底浮现一丝茫然。
“乔雪桐,我们交往吧!”
语气已经从前面的询问变成了肯定,乔雪桐差点被茶水哽到,她连忙抽了一张纸巾擦擦嘴角,“你……”
“我从来不拿这种事情开玩笑,”莫淮北直直地看进她眼睛,仿佛要看进她的心,“如果你对我还有疑虑的话,我们可以试着交往一段时间,如果确实发现处不来,到时候一切随你。”
但……不会有这一天的,他要的是她全心全意爱上他。
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乔雪桐退无所退,无声叹息,“莫先生,你可能有所不知,我缺点很多,比如,三更半夜莫名其妙爬起来看月光,睡相又不好,而且我很庸俗很爱钱,我的朋友都说我钻钱眼里了,还有,我是个不祥的女人…………”
“你一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怎么会看上这样卑微又缺点多多的我呢?我觉得这太不真实了……唔……”
他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吻,这一次他用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没有给她躲闪的机会,温柔侵入,霸道吮吻,几乎扫遍了她甜美柔软的每一个角落,分分秒秒都摄人心魂……
乔雪桐红着一张脸,大口地喘着气,口里似乎还残余那清冽而陌生的男性气息,失神间,男人微喘的声音近在咫尺响起,“这样……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