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均“呵呵”一笑,道:“医病救人,是医家本份,太公不必谢。”然后转看向惊呆了的顾墨生,问,“你这孽障,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温太公不明就里,便问身边人。张士奇便将事情经过简说一遍,后者听后“哈哈”大笑,对张均道:“小友是个有趣的人。不过顾先生毕竟是来为我治病的,请给老朽个面子,今日之事就此过去。”
张均道:“好。”
顾墨生无颜继续留下,拜谢了温太公,低头退下。
小温公立即走到客厅,宣布温太公已经恢复,并感激众医者的到来,给每人包了五万元的红包。
林振邦的心情从未像今天这样激动,张均似乎在医界的地位非常之高,连温太公这种级数的人都要与他平起平坐。更重要的是,今日之后,他就是渐太公的座上客!
温太公终于把目光投向林振邦,笑道:“你不是振邦老弟吗?我的几次大寿,你都曾前来。今天的事情,要多谢你,给我请来张小友,让我能多活几年。”
林振邦连忙道:“能帮上温太公的忙,是晚辈的福气。”
中午,温府留众人吃饭。张士奇、项天机、金三龙也没有走,众人围坐一桌,小温公陪在末座。
中间众人说了些奇闻趣事调济气氛,众人欢笑之际,张均趁机点出何武断的事。他对小温公道:“温兄,我久闻云东帮会众多,你可否给我讲一讲大概?”
温良玉笑道:“一些小虾小鱼,成不了气候,龙头走后,云东一盘散沙。”
张均道:“哦,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原来是些个虾兵蟹将,他倒也胆大,敢黑我林爷爷的钱。”
小温公一听,脸色顿时一冷,说:“张兄弟,哪个人不长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林振邦于是适时将事情的经过说出。一听是何武断欠林家货款,小温公连连冷笑:“好个何武断,他当年跑路,还是我放他一条生路,今日竟敢招惹我温家贵客!”
他一脸气愤愤的样子,直接叫来一人,吩咐几句。那人下去之后,没十分钟,一名又黑又瘦的汉子急匆匆走进客厅,看上去四十多岁,三角眼,招风耳,形象不佳。
中年人一进厅,就双手揖拜:“见过太公,见过小温公!”
看得出,中年人的样子非常紧张,他心里明显不知道做下了什么错事,能让小温公派人叫到这里训话。温家在云东的地位无人可比,当年龙头入主云东,也要敬温太公三分,中秋送礼,初一拜年,生辰贺寿,每每都要亲到。后来,还认了温太公当干爹,这才最终能在云东立足。
可以说,温家一句话,云东的风向就能起变化,不管是地下世界,还是政治格局。他何武断曾偶尔听人说过,温公的两个儿子,六个孙子,三个孙婿在中央部委工作,其中两人已是副国级的高官。
不仅如此,温公的家族企业也非比寻常,涉及地产、制药、外贸、眼镜等暴力行业,家大业大。知情的人若提到云东,必要说到温家。
小温公冷冷扫了何武断一眼,淡淡道:“何武断,你出息了,连林老爷的钱也敢讹诈!我问你,谁给你的胆量?”
何武断浑身一个哆嗦,顿时明白了关键所在,连忙叫道:“误会啊小温公,我是欠了林氏企业十三个亿,但那是我借的,说好了今天就还。”
说着,他眼巴巴看向林振邦,眼中全是乞求之色与惊惧之意。
林振邦老谋深算,年老成精,自然明白何武断的心思。何武断虽然在温家面前不值一提,但于他林家却可以形成威胁,他并不想得罪死何武断,万一对方狗急跳墙,闹个鱼死网破就麻烦了。
他思绪一转,道:“不错,何武断之前确实说过这样的话,我当时还以为是假托之辞,看来是真的。当时我们商量好了,那十三亿欠债,按照百分之二十的年利息计算。由于债务是五年时间陆陆续续借下的,所以平均利息就按百分之十算。”
何武断心在滴血,五年时间,十三个亿按照百分之十的利息算就是六点五个亿!基本上,他这几年的珠宝生意白做了,一毛钱捞不到!他明白,这是林振邦在敲打他,给他一个教训。
不过他是有决断的人,知道得罪温家死路一条,钱没了可以赚,命没了有钱也无用。于是他立即道:“是是,我们当初是么约定的。”
温良玉自然明白内情,也并不深究,只是说:“原来你们早有约定,那就算了。何武断,你今天先把账结了,免得以后忘了。”
何武断连连称是,打电话叫来财务经理,当场就把钱划过去,总额十九点五个亿!
结账完毕,何武断给张均递了张名片,说以后有事定找他。他察颜观色的本事不差,瞧出张均与林振邦关系亲近,且与温太公有说有笑,就知道是个大人物。
何武断走后,林振邦不久后也告辞了。他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日后可以慢慢与温家接触,现在不宜过分亲近,否则会让人心生反感。
张均留了下来,他对叶老非常尊敬,想要从他这里学点医道。张士奇几人也没有走,几人都陪着张均谈医论道,在温家一待就是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