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看父母没反对,感激地看了张均一眼,然后先喝了点水,慢慢把面吃了。她吃饭的时候非常小心翼翼,几乎没有任何声音,也因此吃得极慢。
等她吃完了,抬头对张均笑了笑,轻声说:“叔叔,谢谢你。”
张均笑道:“不客气,你叫什么名字?”
“圆圆。”小女孩说。
多数人都有这样一种转变,没有结婚生子前,很多时候并不喜欢小孩子,感觉他们吵闹。可一旦有了孩子,就会爱乌及屋,看到了小孩子就觉得很可爱,总要过去逗一逗,抱一抱。
张均亦是如此,他极疼爱楚楚的,如今看到圆圆,心里只想着,她要是我的女儿,绝不会让她受一丁点儿苦的。
他笑了笑,问:“圆圆,你们去哪里?”
“去骊山。”圆圆说,“我姥姥住在那里。”
听到张均和圆圆说话,女人狠狠瞪了张均一眼,说:“小子,别和我闺女说话!”
张均笑笑,果然就不说话了。
天色晚了,圆圆在座位上睡着,她似乎很冷,紧紧缩着身子。张均于是脱下衣服,轻轻为她盖上。
那女人没说什么,等到张均入定的时候,她悄悄把手伸到那衣服口袋里,摸一摸是不是有值钱的东西。
很快,她摸出一块手表,似乎很贵的样子。她当然不知道,这块表是林娴为张均定做的,价值数百万。
她又摸了摸,摸出一个皮包,这皮包手感很好,里面装了几千块钱,还有几张卡片。最后,她又摸出一部智能手机。
女人眼睛一亮,她悄悄把东西又装进衣服里,然后摸了摸衣服料子,喃喃道:“这料子真好,少说值几千块。”
她又瞅了张均一眼,伸手在男人胳膊上碰了一下,咬着牙道:“前面有一个小站,咱们下车吧,把这鬼东西留在车上。”
男人睁开了眼,非常疲惫的样子,问:“能行吗?万一再被她找到,咱们又白跑一趟。”
女人转头看了圆圆一眼,满脸厌恶憎恶之色,道:“那怎么办?杀了七回都没杀死她,丢在山里十几回也都被他跑回家。这次把她支火车上,然后咱们去大城市打工,走的远远的,我就不信甩不掉这鬼孩子。”
张均并没睡,这两个人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中,也能听到他们奢侈声音的谈话。
听到女人讲的内容,他吃了一惊,杀自己孩子?而且杀了七次!这两人是疯子吗?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事情没这么简单,正常的父母怎么会如此狠心,又是杀害又是丢弃,难道有什么隐情?
平常的时候,他已不怎么运用佛眼,甚至连他自己的眼识也极少运用。这时,他忍不住透视了圆圆一下。
这一透视不要紧,他顿时汗毛倒竖,遍体生寒。要不是他修为高深,这一下非跳起来,大声怪叫不可。
佛眼下,小女孩又是另一番模样,她有一个小小的身子,手脚都是畸形,蜷缩扭曲着,身上似乎腐败了,散着恶臭,而且她有一个硕大的脑袋,上面长着稀疏的血色红。
那只大脑袋上,有一双冷冰冰的眸子,瞳仁很小,像针尖一样,正死死地盯着他,看得他心中毛。
可事实上,小女孩正在睡觉,而他所看到的只是幻象而已。
轻轻吸了口气,他睁开了眼,对那男子说:“大哥,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情和你说。”
女人顿时紧张起来,她本打算顺走张均的衣服,因此担心被人现。
男子看了张均一眼,说:“什么事?”
“我懂相术,觉得你女儿不凡,因此想和你说说。”张均严肃地道,“我预感到,你们家可能要出大事。”
这对夫妇顿觉毛骨悚然,男子毫不犹豫地就站了起来,用力点头:“兄弟,咱们外边说话去。”
两个人来到两节车厢交接的地方,男子激动地问:“兄弟,你看出来了?你看出来了是不是?”
张均缓缓点头:“你们的女儿不是人,是鬼。”
男子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他拿出一根烟,给了张均一根,然后自己抽上。张均没抽烟,说:“大哥,把你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吧,或许我能帮到你。”
他知道,这个男子恐怕没少被小女孩折腾,早已经精疲力尽了,有一肚子的话要对人讲,却又不敢。
男子用力吸了口烟,说:“兄弟,今天要是不遇上你,我可能已经自杀了,我快要被她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