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均微微点头,和清莲一起进入毡包。女主人奉上了羊奶和当地的糕点,然后和族长打过招呼之后便开始准备下午饭。
没等多久,就有一名中年汉子和一名青年小伙走回来。女主人给双方介绍起来,中年人是他的男人,青年人是她的儿子名叫热依纳提,两个人外出办事,此时方回。
张均现青年人走路深一脚浅一脚,便问:“扭了?”
青年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用汉语回答:“先生,我和阿爸在山下遇到一群野马,其中一匹黑色的家伙看着就眼馋。我想抓它,结果它太凶,反而伤到了自己。”
张均很奇怪,野马销声匿迹几十年,很难遇见。他让青年人走过来,伸手在他脚上一拍,只听“咔嚓”一声,青年痛得大叫,但随即就感觉轻松多了,脚踩在地上没有了疼痛感。
他又吃惊又高兴,忙不迭地感谢张均。
草原部落远离医院,族人一旦生病便非常麻烦,往往要用土办法解决。今天难得有医生上门,全族的老人小孩纷纷过来请张均瞧病。他来者不拒,用很短的时间就给所有人体检了一遍。
族中的十几位老人身体微恙,张均帮他们理顺了气血,并留下药方。还有几名小孩有些小毛病,他也随手治好。如今的医术,治疗时无不立竿见影,牧民们大为敬佩,奉为神人。
吃完了牧民们准备的丰盛下午餐,张均把那名青年叫来问:“热依纳提,还记得那群野马在什么地方吗?”
张均家的后院就有一个马场,里面全是世界上最优秀的马种。家中的女人们也喜欢收集世间名马,如今他既然遇上了野马群,自然要过去看看。
热依纳提点头道:“记得先生,不过那地方距这边较远,要走半天的路。”
张均道:“没关系,你告诉我大概的方向,我自己去找。”
于是热依纳提说了方位,张均不久后就告辞了。白玉跑得很快,傍晚时分他就找到了野马群。广阔的山坡上几十只野马正在啃食青草,一条浅浅的小河从山边流过。青山绿水在夕阳的映照下美极了,清莲不禁露出陶醉的神色。
张均的眼识辐射过去,瞬间笼罩了马群。他很快就现一只精悍的黑马,它的皮毛油光光的,像缎子一样。它的肌肉结实有力,完美的曲线让人眼前一亮,忍不住赞叹。
这是一匹公马,它显然是一个精力旺盛的家伙,时不时打身旁母马的主意。可惜现在还不是野马的交配季节,它的要求没有得到应答。或许是有劲没处使,他不时地跳起来,跳得很高,这说明它有着强大的暴力。
张均忍不住心痒,喃喃道:“好马,不比白玉差。”
下方的白玉出一声马鸣,似乎不满张均的这一评价。张均微微一笑,对清莲道:“等我一会。”说完,他从马上跃下,化作一道幻影朝马群扑过去。
清莲瞪大了眼睛,师父要捉那些野马吗?
野马的五感非常敏锐,它们立刻就觉了快速接近的张均,当时就狂奔起来,速度非常的快。可张均比它们更快,他很快就追上了马群,目光锁定那只黑色的公野马。
那只野马一边跑,一边拿眼斜睨张均,似乎在说你追我啊!
张均一声长啸,陡然加速,脚下的草皮就像被犁子翻迂一样,大地似乎都在震动。这声势把那匹野马吓了一跳,它也随之加速。可不管它跑得如何快,也不可能快过张均。
一道身影飞纵而起,稳稳地落在黑野马的身上,它顿时长嘶不止,又惊又怒,上蹿下跳,左摇右甩,想要把张均甩下去。奈何张均就像一块膏药般,紧紧贴在它的身上,稳若磐石。
它实在是耐力惊人,如此这般疯狂了足足半个多小时才渐渐安静下来,通体已是汗汵汵的。
张均微微一笑,轻轻抚摸着它的皮毛,说:“脾气挺大,怎么,现在跳不动了?”
黑马扭头,恶狠狠地一口咬向张均的手,却被张均屈指一弹,正中它的鼻子,痛得它惨叫一声,又起狂来。
这样双方又僵持了片刻,天早已黑了。野马群并没有散开,而是远远地观看,黑马是它们的领,黑马不走,它们也不会走。
在被张均折腾到精疲力尽之后,黑马终于服帖了,它无力地耷拉着脑袋,像木头一样站在原地。
张均跳下马,在它身上拍了拍,说:“跟我走吧,带你去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