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珠点点头——没想到当初杀人也能有此影响和后果,算是歪打正着?——然后道:“所以对于陈方这种败类,我是不会放过的,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命丧于他手的少女们报仇雪恨。”
莫兰看着阮玉珠的眼神中起了崇拜之意:“阮师爷,你真了不起。”
阮玉珠扯了一下唇角:“怎么?我可是误判了形势,间接害死你父亲的人,你这么称赞我,没关系吗?”
莫兰摇摇头:“不,这事主要责任还是在我父亲自身,他如果洁身自好,在城里进文学馆修学时不酗酒不乱交朋友,本就不会被卷入这样的事。之后若是听从母亲的话甘心去流放,以待将来,也不见得落到如此下场。结果他害死了祖母,自己现在也去了,丢下我一个人,他有没有想过我一个人孤单地在这世上会怎么样?”
阮玉珠一时无语——细想一想,莫兰说的不无道理,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像他这样的人,果然是没有朋友的,被人看上当替死鬼也是正常。
不过当着人家女秘的面,说话不能这么直,只能摇摇头道:“此事暂且不说吧,终究我也有份责任。只是对付陈方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齐国方面知道这陈方是被我们魏国的人杀害的,只怕会挑起两国的争端。”
莫兰点点头:“师爷你准备怎么做?”
阮玉珠苦笑着摇摇头:“当初听说有这样的恶人,心里一激愤就来了,还没想好怎么做呢。”
莫兰道:“要不,你装作将我献给陈方,伺机下手?”
阮玉珠被她的大胆吓了一跳:“这怎么可以,不但害了你,也同样会挑起两国的纷争。而且就算杀了他,我也同样跑不了。”
莫兰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嗯,你说的也是。”
阮玉珠看她神色,居然分不清她是真心还是假意,或是故意试探。
却见莫兰的脸上显出几分沮丧之色:“那怎么办?只要在城里面杀他,都会陷入危险之中啊!”
阮玉珠笑着摸摸她的头顶:“别多想了,这是我的事。”
莫兰略显幼稚的脸上忽然现出一种异样之色,笑道:“那好吧,祝你好运了,我也没什么别的本事能帮你了。”
阮玉珠又摸摸她的顶心:“我本来也没想要你帮我什么啊,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莫兰那一丝异样的神色没有逃过阮玉珠的眼睛。
莫兰低下了头:“那你找到我,难道就真是为了在这里睡上一宿?”
阮玉珠道:“对,只是睡上一宿,足矣。”
莫兰奇怪地看着阮玉珠,半晌后道:“阮师爷,你是想让人误以为你和我关系很好,然后让陈方来找你吗?”
阮玉珠怔了一下,不由得道:“莫兰,你真的很聪明。”
莫兰低下头道:“不,这法子行不通的,你根本就撤不出来。而且没有我,陈方见都不可能见你。”
阮玉珠道:“你错了,我只是想借机进一下他的府邸,并不一定要见到他,然后每晚探查一部分的地形,很快就可以了解到郡守府里的全部情况,然后再行刺。”
莫兰被她大胆的计划给震惊了,道:“那你要连续夜探郡守府?”
阮玉珠笑着又摸了一下莫兰的头顶——这在阮玉珠的眼里,还是个孩子,但莫兰被她这样摸来摸去的,心里便有点不高兴了,因为她并不想让阮玉珠,或者是任何人,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孩子——然后道:“这没什么的。县衙的院墙也就□□尺的样子,连一丈都不到,想来这郡守府的院墙也高不到哪里去,进出并不难。”
的确,来到古代,才知道为什么古工飞檐走避的传说那么多,实际上古代的屋檐和院墙,都不怎么高。可能皇帝的大内院墙会高吧,但普通人和低级官员的住处的屋桅和院墙一点也不高,普通人一个冲刺,跳起来手就能摸到屋檐,有点身手的人,一翻有翻过去了。
这也是当初听到朱老四把大笔的钱财埋在院子里的时候,阮玉珠和袁润都感到不可思议的地方,同样的,旁人听到,大部分人也都当成是笑话,并不放在心上,就是因为这院子实在是不安全,不是藏东西的好地方。
莫兰点了点头,然后又道:“为什么你要对我说这个?你什么也不说,我就什么也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说不定以后我反而会有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