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湘不是未尝人事,当即就明白他是想要作何!可是她此刻身上有内伤,她想到那日他的强悍,不由挣扎道:“殿下不可。”
“菱儿——”盛京却伸手轻抚着她的脸唤道。
云湘听言如被雷劈,当即就挣扎得更厉害!她难道又被易容了?可是她这一路都是清醒的,此前更是为了来见盛京而贴上那人皮,甚至还十分认真的描绘过姿容,可是为何会这样?为何眼前之人还会将她认错,她不甘心!
然而云湘的挣扎,却令盛京眉头皱起道:“你不愿意?”
“是,请殿下起来!”云湘再不想当云菱的替身,她不要!她堂堂的缙云候嫡小姐,凭什么要被当成那小贱人的替身?!
盛京听此却将她勒得更紧,一股烦躁的情绪涌上,令他原本觉得十分畅快之感散了不少。
“你不是说是本太子的人么?莫非你与那厉王已行了鱼水之欢?”盛京捏着云湘的下颚森冷道。
“殿下,我是——唔——”云湘正要解释,却被盛京粗暴的狂吻下去。他的手掌更是开始侵略而动,惊得云湘挣扎的越厉害。可是她越挣扎,盛京的就越急切……
事中,云湘只觉得呼吸十分困难。她剧烈的咳嗽着,只觉得委屈至极。可处于亢奋状态的盛京却没有放过她,直接是一步步的折腾着。
“不要——湘儿快死了——”云湘只觉得呼吸完全有问题,心肺痛得难受至极!
彼时京兆尹正带人而来,却与收到线报说厉王秘密进京,正与程国公等十余名朝中重臣在楼月关会面的章台不期而遇。
原来章台一直担忧着京都的局势,在他看来厉王忽然间受伤必然有不可告人的阴谋。在想着近日时局种种,他不由生出来过来瞧瞧之心。若是厉王果真是在此私聚重臣,那必然可定论为真的在造反!
章台是一腔热血的老臣,他一心一意都为着正统而尽忠。但身居丞相之位的他也不是草包,对于一些阴谋还是很清楚的。他也担心这是一个圈套,所以来这楼月关倒是很低调的进来。可是当他看见京兆尹带兵而来,甚至其后还跟来不少太子一脉的臣子,他立即就认定此事恐怕是真!
“见过章丞相!”京兆尹不想这一次的命案会惊动这么多人,先是他收到线报。接着京都城中向来牛鼻子横着走的清流朝臣,居然纷纷来京兆尹报案,一定要他带上众衙役往楼月关来!
原来其余清流之臣,却是收到由李玉莹散出的,盖有云锡印信的信函!其上言辞凿凿,语气啃啃令人十分震动,主要却是说他云锡决议大义灭亲,当顺从大盛祖制而辅助太子登基!此刻现厉王秘密潜入京都,正在楼月关与朝中数位重臣密谋,如今自出城去带兵前来,但唯恐厉王不认罪,求情他们前来做个见证!
须知这可是盖有缙云候印鉴之信函,如此之下怎么可能会撒谎?所以朝中但凡收到信函之人,都纷纷赶来楼月关,甚至为帮助云锡的“大义灭亲”,还去了京兆尹报官而来。
但他们都知道厉王的凶威赫赫,所以都没有跟京兆尹说明,只是说楼月关出了大事,让京兆尹立即带人前往……
如此一来,三方汇合于楼月关,那时间掐得差不多!
“不必多礼,京兆尹及各位同袍这是?”章台似有不明的问道。
其中一名清流大臣立即回复到:“丞相不知,此处生了大事。却还要速速去查办才好,迟则恐生变!”此刻他们虽未见到云锡,但都知道后者出城去带兵是会迟一些!
“那便快办!”章台此时已不疑有他,眼前这些大臣虽是清流,但都不是只知道尽忠的傻子。大家在官场上摸走,能有今天的地步靠的不仅仅是忠于朝廷,而且还有真正的办事能耐!
京兆尹听言不敢怠慢,立即率人秘密的围上线报上说得那间雅间。毕竟这些大臣既然要求他带多些人来,那该是这里面的凶徒还没走,所以要小心一些!他此刻还心道这到底是谁死了,竟然惊动这么多大臣?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听到了雅间内云湘微弱的求饶声,以及男子粗重的喘息声,还有拍肉的“啪啪”声。
京兆尹心中一惊,这是在将活人打死么?可他们若此刻贸然进去,内里凶徒暴起又该当如何是好?可这自称“湘儿——”的被害女子到底是谁?竟然这般得这清流倔老头们的看重?
也就是在此时,云湘的声音渐渐要没了,那时那粗重的男子声音和打肉的声音还在!这令京兆尹心中一骇,当即就踹开门进去,其身后衙役在他的手势下快速的围困内厢!那打肉的声音戛然而止——
京兆尹带人进入,却看见了十分不堪的一幕!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杀人命案好吗?这根本就是捉奸捉双好吗?!
……
话分两头,在李玉莹紧急筹谋的时刻,云菱已与办完事的墨夜正在要出京的路上。可坐在马车里的她,在亲自也给哑婢三人整治伤口后现——哑婢和周妈虽有伤,但都还可以调养。至于害他们的人,她也已经在这一场布局中报仇!
可是流玉的状态却令云菱十分不解,因为她才上马车,唯一清醒中的流玉便泪流满面,可是却没有上前来服侍她安坐暖手等等?这还不重要,最让云菱感到疑惑的是,流玉还一个劲的往车厢角落缩进去,仿佛很害怕云菱会靠近她一般!
云菱在给靠躺在马车上的哑婢和周妈先看了一下伤势后,此刻正往流玉靠近。后者果然一直在缩,还哭着道:“小姐您别过来!”
“流玉,你这是怎么了?这是嫌弃你家小姐的意思?”云菱不由纳闷问道。
可流玉却将头摇成波浪鼓道:“不是,不是这样的!”她看见云菱说话间还要走近来,她几乎将自己缩成一小团,情绪激动道:“求小姐您别过来!”
“流玉,你别怕。我现在就带你们一起走,一定不会再有事了。”云菱只当流玉是被惊吓了,毕竟这孩子心智确实比较弱一些。她说着要将流玉抱住安抚,哪里知道后者忽然惊得窜在一旁,还给她磕头道:“小姐,您别碰奴婢——奴婢脏——”
“怎么会?这不是干干净净么?”云菱反问着,还为了缓和流玉紧张的神经而笑道:“倒是你这速度怎么变得跟兔子一样快,这是要欺负你家小姐么?”
“不是的,不是这样!奴婢怎会欺负小姐,奴婢——小姐好就好了,奴婢再不能服侍小姐,见到您就好了——”流玉慌慌乱乱说完,竟然是一头撞在车厢那置放器物的柜角上!
云菱心中一惊,立即催动尾戒退回时光。但因为担心有过大的动作会激化流玉,所以云菱还是按照此前的说话来顺下去,并一直查察四周可有什么可以救流玉的东西。她看来看去,也只有盖着哑婢他们的被褥可以挡一挡了!所以她一面应付着流玉,一面卷着被子比此前多说一句道:“有些冷。倒是……”
所以当流玉撞出去之后,撞在了云菱裹着被子的身上。撞得后者疼得直抽凉气,一张粉润的小脸都疼得白了。
“小姐!”流玉没想到云菱会这样舍身来阻止她,一时间又惊又怕的落泪道:“小姐你怎么样了?”
“菱儿姑娘?”墨夜在马车外听闻声响立即问道。
“没事,”云菱忍着痛回答墨夜,可被流玉狠狠撞到的肚子却疼得好难受。她不由暗骂被褥是被偷工减料的,特么的要害死她了!
“小姐,快请——”可流玉一看云菱这模样哪里像是没事的人?
“快帮你小姐我揉揉——要死了——”云菱虚弱道。
流玉连忙伸手给云菱揉着那被后者捂住的肚子,可她才一碰,云菱就抽气的缩道:“得——别碰了,好疼——”
“小姐,这得赶紧请大夫看看!”流玉急得直掉眼泪。
“死了好了,死丫头你在干什么?你小姐我亏待你了么?辛辛苦苦把你培养到可用了,你居然要自尽?你这可是对得起我的一片苦心?”云菱喘着气训道。
“小姐——”流玉无言以对。
“说,出了什么事?什么天大的事不能解决,非得要自尽?你这小丫头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活,却因为病痛或者意外而死去!你的生命这样宝贵,你却要自己了结?你看看路边的乞丐,你看看医馆里要死不活的那些人,你再看看那些天天被毒打的,你说说他们那么痛苦都还或者,你好意思死么?”云菱真是气死了。
流玉跪坐下来,伸手捂着脸,一颗颗晶莹的泪却滴滴答答的落出来,可见哭得汹涌。
云菱撑起身体抱住流玉,后者明显想要躲闪,却被她强硬的抱住道:“是不是被破了身?是不是有男人欺负了你?”
“小姐——”流玉听言委屈的喊了一声。
“告诉小姐全部的事情,我是你主子,你不可欺瞒主子!”云菱知道流玉有非常严重的奴婢观念,所以强制的命令道。
流玉听言身体明显很僵硬,接着倒是断断续续的说了出来。
云菱听得将流玉抱得更紧,她轻拍着后者的背道:“过去了,都过去了——”
“小姐——奴婢很脏,您别碰奴婢——”流玉哭得声音都哑了。
“谁说的!没事,不脏——”云菱紧紧抱住流玉,她软声的哄着,又宽慰道:“回去之后,我给你开些药,你只要拿去泡洗就会没事的。会很干净的,都会好的。但现在你让我看看你的伤,小姐是大夫,又是女大夫,你别怕——”
流玉本不愿意,但是云菱却道:“流玉,小姐需要你。你该知道再挑个小丫头,我也不知根底,若是个想害我的当如何是好?”
流玉听此泪水顿住,想到云菱此刻的困境,想到云菱过去受到的种种委屈和伤害。她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可是她如今已是这般,可是小姐真的好难!
“等奴婢洗了您的药再看可以么?”流玉终究是拒绝不了,可还是觉得这样很脏。
“不可以,看完更好调药。”云菱显得十分强势,但对于流玉来说却是有用的。
然而当云菱仔细检查了流玉那处之后,心里便堵得完全呼吸不了!人渣!
可云菱心绪再波动,面色不得不先稳住流玉道:“我有东西落在同里哪儿,你跟这些影卫先出城等我。”
“是。”流玉在哭完,并且跟云菱说完这些事之后,人倒是比此前好了一些。只是那双原本天真的双眸,此时是如此晦暗。云菱知道,流玉是被毁了,那个天真的流玉彻底被毁了。不是毁于心智的成长,而是毁于宅斗的殃及波。
“停车。”云菱喊了声后,墨夜立即安排停下车架。
云菱在车还未停稳时便下了车,声音很冷冽道:“墨夜,请你再帮我一下。”
墨夜看见眼前的少女双眸黑亮,那亮光里有一种极其可怕的漩涡,像是要将人吞噬!
“我要去补办两桩事,你保护我!”云菱说道。
而墨夜在这一刻,甚至没想过要劝,甚至忘记提醒营中王爷还在等,他就不由自主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