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入京城的难民有大半人领着官府放的口粮,朝着东方皇宫的地方跪地叩拜,以谢圣恩后,便携家带口欢天喜地的回老家了。
剩下的一小半也领着不多不少,勉强能撑到明年开春的粮食离开难民营,回到先前分配好的地方和泥造屋,收拾荒地,开始新生活。
“主子,南方诸府贪墨一案,牵扯上百名官员!”说到这里,萧十一朝上指了指:“那位接连降三道圣旨申斥靖王,又撸了靖王户部的差事,令其闭门思过,我们何不趁机……”
“不必!”萧睿渊凤眸微眯:“南方贪墨一案,靖王一派牵扯最深,但其他几个王爷也不见得干净,为了把自己摘出来,自然会有人跳出来跟靖王过不去!”
“还是主子高见!”萧十一嘿嘿一笑,拍着马屁,继而又气愤道:“靖王落得如此下场,一点也不冤!若不是他默许心腹贪墨赈灾的粮食,逼得受灾的百姓活不下去,又怎会揭竿作乱?更可气的是他竟然跟二公子狼狈为奸,拦路截杀您,想要毁灭证据,若非您福大命大,就真要被他们得逞了!”
说起这位“二公子”,萧十一的表情十分不屑,为了从主子手中夺得世子之位,这位上蹿下跳多年也没点长进,竟然还跟皇子扯到一起,这跟作死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个异母弟弟,萧睿渊下意识的扶着腹部还未痊愈的伤扣,冷冷一笑,这种草包他还没放在眼里,但是靖王却不能不除。仗着自己是皇长子,以为只要太子一死,储君之位非他莫属,本来还不想动他,哪知他行事越来越嚣张,处处与太子作对,还妄想杀他灭口,既然如此,那他也不用再客气,此人留着也是祸患。
“贪墨一案是我揭的,又是太子得了那位的称赞,怀王那些人必不会善罢甘休,我那位好弟弟也不会安分,你让人仔细盯着他们,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即呈报!”
萧十一面色一肃,拱手道:“属下领命!”说完,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向各府的暗桩传达主子的指令。
少了个一人,偌大的书房里变得更加冷寂。
萧睿渊打开最新的密信,看着上面的内容,眼神变得更加高深莫测,看来揭贪墨一案这步棋走对了!
太子年幼时遭到暗算,伤了根本,被断定活不过二十五,现在太子已经二十三了,膝下却无子嗣,身子也越来越差,趁他南下平乱,无暇顾及太子,那些人又开始蠢蠢欲动,国难当头之下,竟然怂恿那位另立太子,以固国本。
若非揭了贪墨一案,又是太子提议将那些被贪墨掉的赈灾粮放给京郊的难民,给不愿意归乡的难民安置地方的,让那位得了贤明仁慈的好名声,太子的储君之位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萧睿渊眼里的寒意几乎凝成实质!只要他萧睿渊还在,太子性命无碍,他就绝对不允许有人染指储君之位!
……
不管朝堂上如何波诡云谲,都影响不到莫颜。此时她正像只辛勤的小蜜蜂,不停地在图纸上写写画画,为明年开春修建房屋做准备。
之所以选择明年开春才盖房,是因为他们家要盖青砖瓦房,现在天太冷,容易下冻,并不适合盖房。
看着方方面面已经挑不出一丝错的图纸,莫颜想象着房子建好后的模样,不禁乐呵呵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