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控诉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萧睿渊的脸上,连带着心也跟着疼起来。女人生孩子就跟过鬼门关一样,他的母亲不就是生她难产,亏了身子才早早去了?
颜儿才刚及笄,她还这么小,心里怎会不害怕?想到自己不仅没有体谅她,还对她脾气,萧睿渊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
看着女子脸上的泪痕,萧睿渊心里愈的难受。明明告诉自己要把她捧在手心里,宠她一世喜乐,明明她不爱哭,却在自己的面前流了眼泪,都是他的错!
此时,萧睿渊丝毫没有怀疑莫颜的话,也没有之前的愤怒,只剩下对莫颜满满的心疼。他伸出手想擦掉她脸上的泪痕,却被无情的躲开了。
“别碰我!”
在萧睿渊脸色变化的瞬间,莫颜就知道自己逃过一劫,心里瞬间乐开了花。只是做戏就要做到底,免得被看出破绽来,是以她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就说错了一句话,你就对我凶,在你心里,我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你一点都不在乎我。”
说到这里,莫颜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这番话怎么那么像前世那些三流狗血剧里,女猪受了委屈对男猪的控诉呢?
脑海中回想着青春年少时看过的仅有的几部偶像剧里的狗血情节,她越想越觉得像,顿时一阵恶寒,下一步,她是不是该把这家伙扔到外面,自己一个人跑到房间里把房门甩上,然后埋在被子里哭?
莫颜猛一甩头,把那些狗血的念头全部抛出脑海,可是脑子里又诡异的觉得这番控诉不是假的,自己也没有倒打一耙,她是真觉得生孩子是件很痛苦的事啊,虽然她没有生过,但是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看着不断摇头,一脸木(shn)然(you)的莫颜,萧睿渊眼里的痛色更深,伸出双臂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微凉的唇一下一下吻去她脸上的泪水:“颜儿,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凶,不要哭,不要哭……”
莫颜从神游中回过神来,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上的痛悔,心头剧震,涌起无边的悔意:她究竟在做什么,为了逃避责问,怎么能再次伤害他?
咸涩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萧睿渊看着怀中不肯睁眼的女子,只能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着她脸颊,除了这么做,他不知道怎么做才能不让她难过,得到她的原谅。
感受着男子的小心翼翼,莫颜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伸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声音透着深深地懊悔:“萧大哥,是我不好,是我太任性了,你不要这样。”
这一句话如同天籁,沉浸在喜悦中的萧睿渊,根本察觉不到莫颜语气中的异样,只觉得自己仿佛得到了救赎:“颜儿,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体谅你的心情,又对你脾气,你怪我是应该的……”
听着男子自内心的话语,莫颜心里堵的厉害,这一次是真想哭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也没有胆子说出实话,心急之下,她眼睛一闭,踮起脚尖猛地堵住了男子的唇。
轰!
萧睿渊所有的愧疚,被一个吻全堵在了喉咙里。
以前都是被动的承受,这一次,是莫颜第一次主动亲吻萧睿渊。她感受着唇上的微凉的柔软,不知道下一步该有什么动作了。她偷偷地睁开眼,看着眼前微瞪的双眸,突然生出逗弄心思,调皮的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上唇。
这一舔,如同羽毛般轻轻地扫过萧睿渊的唇,却让他身形一颤,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这个浅浅的吻上。
莫颜被萧睿渊的反应逗乐了,心里颇为自得,刚想再接再厉,可是下一刻一阵天旋地转,她纤瘦的身子紧紧地贴进了一个宽阔硬朗的怀抱里,柔软的嘴唇被一股大力狠狠地吸住。等她回过神时,已经躺在床上了,身上的人呼吸越来越粗重。
刚尝到味儿就被压在了下面,莫颜心里郁闷极了,感受着某人越老越强势的亲吻,她突然生出一阵不甘来,一时色从胆边生,伸出双手抱紧某人的头,开始了激烈的反击。
然而,这一举动,简直就是在作死啊(此处省略不可描述的场景一万字),除了最后一步,莫颜从头到脚被啃了个遍,不该看的看了,不该摸的也摸了。如果不是萧睿渊自制力过人,在紧要关头刹住了,鬼知道会不会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当天晚上,两人同床共枕睡在了一起,一个睡的香甜,一个浑身火热瞪着眼睛到天亮。天蒙蒙亮时,萧睿渊满眼血丝的离开了莫家,莫颜却是迫不及待的钻进空间里,用灵泉水洗了好几遍,把各种药膏涂了一遍又一遍,才把脖子上、胳膊上的痕迹消除干净,不然真没脸出去见人了。
自此之后,莫颜就再也不敢这么作死了,这让某个不知餍足的人深以为憾,直到成亲后,才终于名正言顺的把人翻来覆去吃了又吃,以慰守身多年的辛苦。
唯一值得说的,就是这一场天雷勾地火的亲吻,不仅将两人前面的不愉快一笔勾销,还让他们相互之间又多了几分契合,能站在彼此的角度为对方着想了,对于这个结果,两个人都很满意。
楚衡让萧睿渊送来的一盒子银票,莫颜毫不客气的收下了。虽然修建那些安置房,打造那一批家具,花费加起来不到一千五百两,但是以后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这一万两银子砸进去只能听个响儿。
楚衡有这份心,又有这个财力,莫颜不会傻傻的拒绝,反正功德不会因为多了个人参与就少了她的那一份,不要白不要。
萧睿渊也说到做到,除却不好大张旗鼓拿过来的古玩玉器,他把银票、地契、房起等全部放在一个一尺见方的大盒子里,在重阳节那天,亲手交到了莫颜手中。
莫颜心安理得的收了,晚上躲在空间里数银票。那些银票全是百两一张,一叠一叠整整齐齐的放在盒子里,她一口气数完简直数到手软,最后数下来竟然多达五十余万两。
地契、房契等各种契纸也有十数张,若是兑成现银又是好几十万两,简直就是土豪中的土豪,别说养十个八个孩子,就是一百个也养的起。
莫颜激动之下,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惹得雪团子好一顿嘲笑。
……
九月的天气已经很凉了,每天早上和晚上需要穿上厚厚的夹衣才不会冷,过不了多久,薄棉衣就该上身了。
想着过些天,边关的三百名将士就要来了,到时候少不得为他们准备厚实的衣裳鞋子,莫颜便特意到布庄里订了一大批布料,准备请村里女工好的妇人帮忙做。
这天,酒庄所需的最后一批物料送达,莫颜正在跟那些老板结账,李秀就过来了:“颜颜,布庄的伙计把布料送来了,你看要不要叫进来一起结了?”
布料的钱莫颜一早就算清楚了,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钱袋交给了李秀:“你把这个拿去给伙计,多出的半两银子,是给那些伙计的辛苦费,你跟他们说一声。”
“哎,我这就去。”李秀接过钱袋就出去了,只是没过多久又回来了,面带难色的说道:“颜颜,来送布料的人中有莫永禄,他说有事情找你。”
“莫永禄?”莫颜讶异极了,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莫永禄了,只知道他和莫牛氏在城里讨生活,没想到竟然是在布庄里干活,现在还跑到家里来了:“他有没有说什么事?”
李秀摇了摇头:“我问了,他没说。”
莫颜觉得莫永禄突然找上门来,应该是真有事,但是不管什么事,跟她没有关系,她不想再见老莫家的任何人,于是说道:“你让他走吧,我不会见他。”
不是不想见,不是没有时间,是不会见。
李秀一听就明白了,冲莫颜点了点头,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