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天气似乎不太对劲,该不会又像前年那样闹雪灾吧?”看着屋外纷纷扬扬,已经一整天不见停止的雪花,莫颜拢了拢身上的狐皮大衣,忧心忡忡的问父亲。
时间走的飞快,转眼就到了小年。
老莫家的这些事情,断断续续的传到莫颜耳中,莫颜听完就丢到了一边,在她眼里,她们一家跟老莫家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老莫头一死,更是将两家多年来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至于莫洪氏莫永禄等人,只不过是曾经有过交集的陌生人罢了。
至于神智已经不怎么清醒的莫洪氏,许是明白老莫头去了,意外的安静了下来,倒是不再像平时那般歪着嘴巴日日夜夜的大喊大叫,扰的四邻不安。只是身子依然不见好转,背上长了大片大片的褥疮,还是莫永禄回来后,不顾脏臭日日照顾才干净了些……
倒是老莫头的丧事办完后,莫永禄一家就留在了柳杨村。一来要给老莫头守孝,二来城里的日子实在难过,回到村里至少还能种地,只要不偷懒,总不至于饿肚子。要是再勤快些,每日去山里打些柴火卖,也能挣到一些银钱,不像城里处处要钱,日常的开销太大了。
老莫头死时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下葬那天,除了莫永福莫永禄,以及莫牛氏跟她的两个儿子,更是没有一个人在路上为他焚香烧纸。一个人活到这个份儿上,算是极为失败了。
对此,村里人倒是不觉得莫家不近人情,连死人还要计较,要是老莫家对他们做下种种恶事,他们没有落井下石就算好的,怎么可能登门祭拜自找晦气?
莫颜知晓后,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没有故作大度跑去老莫家祭拜,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她也没有在第一时间把这事告诉莫清泽,直到莫清泽休沐回家,才知道老莫头去了,却同样没有去祭拜,只是情绪有些不对,晚饭也没有吃多少,显然是想到了以前的旧事。
老莫头的葬礼办的极为寒酸,老莫家没有亲戚,跟邻里又不亲厚,老莫头在家停灵七日,竟是连吊唁祭拜的人也没有几个,不可谓不凄凉。
村民们能有这样的善举,身为村长的杨保很高兴,心善的人比作恶的人多,邻里才会安宁和谐。而自从今年弄了大棚,挣到了银钱,村里鸡毛蒜皮的纷争确实少了许多,就算有些小矛盾,最多只是斗斗嘴皮子,比拼一下刚置办的新物件罢了。
得到消息急匆匆额赶回来给老莫头送葬的莫永禄,日子过的比之前还要差,连买寿衣的银钱还是跟相熟的人借来的。村民们看不过眼,你十文我二十的凑了点银钱,虽然银钱不多,好歹给老莫头买了一副普通的棺木,不至于死后尸骨还要被糟蹋。
村里人大多善良厚道,虽然老莫家的名声臭不可闻,老莫头也不受人待见,但是死者为大,见莫永福连给老莫头置办棺木和寿衣的银子都拿不出来,打算用张破草席把人一卷就抬到后山埋掉,到底有些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