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个偷鸡贼暂时被关押在莫氏祠堂空置的房子里,由八个村民轮流看管。
被五花大绑的偷鸡老大却不甘心就此就擒,竟然鼓动看守他们的村民助他脱离困境,并许诺金钱美人等种种好处。
村民们不为所动,趁机狠狠地揍了偷鸡老大一顿,警告他老实点。在他们看来,一个人妄想靠着偷鸡摸狗财,绝对不会有大出息,真有本事弄来金银财宝,怎么可能跑带柳杨村这个偏僻之地偷鸡呢?吃饱了撑的吧!
偷鸡老大没有达到目的,反而捞来一顿暴揍,只恨不得咬死那些村民。然而他的双手被反绑,双腿也从脚脖子捆到大腿,连做起来站起来都做不到,只能骂骂咧咧过过嘴瘾罢了。
第二天天一亮,村长和几位村老代表整个村子对这些偷鸡贼进行了初步审问,确定老孙家失窃和八户人家的鸡被盗系他们所为后,他们就找到莫家父女,询问处置的办法。
莫清泽把这个问题丢给了莫颜,他在一旁听着显然不准备表意见。
莫颜昨天就想过这个问题,问杨保:“他们具体的身份问清楚了吗?”
杨保回道:“问清楚了,除了带头的那个人,其他人皆是京城周边各个村子里的,有两个还是高村和下王村的人。”
高村和下王村就分布在玉华山范围内,距离柳杨村很近,学堂里还有几个孩子是这两个村子里的,往上数几个村子之间也结过姻亲。
这群偷鸡贼之所以频频对柳杨村下手,也是这两个人时常用羡慕嫉妒恨的语气跟同伙说柳杨村的富裕,引起了其他人的垂涎之心,一拍即合之下,就把偷窃的目光转移到了柳杨村。
莫颜秀美微挑,饶有趣味的问道:“带头那人又是什么身份?竟然能把一群毫不相干的人凑到一起为他所用?”
杨保闻言,脸上闪过一抹愧色:“那人不肯说明自己的身份,他的同伙也只知道他姓胡,其他的就问不出来了。”
莫颜思忖了片刻,回想着昨晚偷鸡老大被抓时意图袭击村民的举动,脑子里灵光一闪,说道:“这人似乎是个练家子,不说武艺多么高强,对付两三个人怕是够了,他对自己的身份守口如瓶,指不定里头有见不得人的事。”
杨保一听,就明白了其中的蹊跷,一脸紧张的问道:“颜丫头,那要怎么办?”要是这人真有大来头,谁知道他的同伴会不会做出报复整个村子的事来。
莫颜的想法却与杨保截然不同,如果这个偷鸡老大真的很牛,是传说中的江洋大盗什么的,能干这偷鸡摸狗的事?再一想昨晚那番威胁的话,摆明了是色厉内荏,指不定是那见不得光的身份。
看出杨保的不安,莫颜招了招手唤起趴在脚下的毛团,对他说道:“我亲自会会他,至于其他人,若是没有做下不可饶恕的恶事,就让他们把偷盗所得的银子吐出来还给失窃的乡亲们。如果他们照做,就再写一份供词让他们画押,等春耕之时,就让他们过来帮失窃的乡亲做事,算是以工抵罪,否则,就拿着供词到衙门告上一告。”
那些偷鸡贼固然可恶,大多却是初犯又没有伤及人命。如果不是这场雪灾,他们也不会铤而走险。虽然可以直接送官,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大楚的刑律还是很严厉的,犯偷盗罪按偷盗所得的多寡论刑,这些人偷的不多,也要打一顿板子关上几个月。
这样的惩罚看似不重,潜在的“惩罚”却可能毁掉他们一辈子。不说别的,光是亲朋好友乡亲邻居就会排斥他们,连他们的家人就遭殃了,重重压力之下,指不定真会走上犯罪的道路。
莫颜没有提议送官,也是出于这个考虑,以工抵罪就是对这些人的一个考验,如果春耕之时,他们肯老老实实的过来,她愿意放他们一马,不然,就只能送官,吸取真正的教训了。
“颜丫头,这法子不错,就按你说的来。”杨保眉开眼笑,显然也有跟莫颜一样的考虑,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
不说别的,高村、下王村这两个村子全是一个姓,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比起杂姓村要团结的多,现在柳杨村跟这两个村子的联系越来越密切,真把那两个人送去牢里,指不定就要跟两个村子交恶了。
莫颜带着毛团来到祠堂时,其他偷鸡贼已经被村民们带去了另一个屋子,原来的屋子里就只剩下被躺在冷冰冰的地上,嘴巴还被堵住的偷鸡老大了。
听到脚步声,偷鸡老大梗起脖子看了一眼,见是莫颜眼里迸出仇恨的光芒,下一瞬却跟一双锐利的虎眸对上了,心里阵阵寒,满脸恐惧的企图往后退。
莫颜拍了拍毛团的头,对它说道:“把他嘴里的臭袜子拿出来,我有话要问他。”
毛团一听,眼里闪过一道嫌弃的光芒,抬腿的走到偷鸡老大跟前,锋利的爪子一露挥了过去,在偷鸡老大惊恐的目光中,一下子勾出了他嘴里的臭袜子,飞快的丢到了一边。
莫颜看着惊恐不安的偷鸡老大,很满意毛团给他带来的震慑,她开门见山的问道:“你的真名叫什么?是打哪里来的?”
偷鸡老大闻言,目光从毛团的身上移到了莫颜身上,不屑的说道:“老子凭什么告诉你这个臭娘们儿?不过你这个臭娘们儿要是肯放了老子,老子告诉你也无妨。”
莫颜神色不变,丝毫没有把偷鸡老大的侮辱性的话语放在心上,只是对已经气的想立即把偷鸡老大咬死的毛团说道:“他这么没礼貌,还跟不上你,你就陪他玩玩,教教他做人的道理吧。”
“吼——”毛团兴奋极了,冲着主人出一声愉悦的吼叫。好久没有玩儿人了,没想到今天就来了一个,想想还真是怀念呢!
“不——不要,你这个臭娘们,快让它走开,快让它走开——”偷鸡老大出杀猪似的叫喊,把另一间屋子里的偷鸡贼们吓得直哆嗦。
“呵呵,好好玩,我在外面等你。”莫颜笑着鼓励了毛团一句,在偷鸡老大惊恐的叫喊声中走了出去,顺便还把门关上了,免得里头的惨状给路过的村民留下心理阴影。
“别、别过来,别过来,啊——”
“疼、疼了——救命,救命啊——”
“虎大爷饶命!小的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虎大爷饶命,虎大爷饶命——”
“……”
接下来的小半个时辰里,屋子里的哭喊惨叫就没有停止过,另一个房间里,原本还在纠结要不要画押的偷鸡贼们,再也兴不起任何抵抗的念头,一个个乖乖的在供词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并忙不迭的答应春耕之时,到柳杨村失窃的人家以工抵罪。
直到偷鸡老大连叫喊的力气也没有了,莫颜终于推开门,让毛团停止了单方面的施虐。
毛团意犹未尽的给了遍体鳞伤的偷鸡老大最后一爪子,偷鸡老大身子抽搐了一下却没有出任何声音。
“啧啧,真可怜!毛团,这回重了。”看着浑身是血,几乎没个人样的偷鸡老大,莫颜毫无悲悯之心的感叹了一句,就拿出一瓶药粉倒在了偷鸡老大身上。
要是失血过多厥过去,或是没撑住死了,反倒麻烦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