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不再耽搁,略微干脆的将颜墨白朝马车丢去。
青桐心疼至极,颤颤抖抖的说着,“长公主轻些,轻点。”
凤瑶犹如未闻,待自己也跟着上得马车后,才转眸朝青桐望来,“差人通知伏鬼等人别搜山了,即刻回府。”
这话一落,未待青桐反应,凤瑶已是转眸朝那牵马过来的小厮吩咐,“你来驾车,速速回府。”
大抵是凤瑶的目光有些凉薄,小厮面露畏惧,当即点头,随即便急忙上了马车,策马而离。
凤瑶放下了帘子,整个人坐在马车内稍稍松了口气,待得全身都放缓片刻之后,她才缓缓垂眸,扫向了脚边的颜墨白。
眼见他满身是血,狰狞狼狈,脑袋也因马车的颠簸而微微的撞击着地面。
她眉头稍稍一蹙,神色也略微卷出了半许无奈,而后稍稍弯身过去,终归还是伸手将他扶着坐在了自己身旁,靠在了自己身上。
待一切完毕后,她稍稍伸手环了颜墨白的身子,以防他被颠簸着摔下去,心底深处,也逐渐漫出了几许无奈与叹息。
遥想曾经的她,顽劣随性,何来善良全然不知。但随着老国师上得道行山后,满身的劣性,竟是当真被洗涤得干干净净,甚至,良善纯然,不仅亲手救下了司徒夙那匹狼,甚至,今日还心软的救下了这颜墨白。
只是,就不知这颜墨白,是否也如那司徒夙一般,是头饿狼,最后,还会对她恩将仇报了。
思绪蜿蜒,深沉满腹,心神也嘈杂不堪,难以平息。
待终于抵达青州颜墨白的府邸时,马车停歇了下来,而凤瑶身子骨,也被颜墨白靠得僵硬。
最后,他将颜墨白递给车夫扶了下去,自己,则在车内坐了片刻,待身子骨的僵麻之感稍稍松却,才缓缓下车。
却是不料,那车夫扶着瘫软的颜墨白正立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望她,似是全然不知下一步该作何。
凤瑶瞳孔微缩,淡漠而道:“将他扶入寝屋,再好生换衣。”
说着,面色微变,嗓音一挑,“尽量莫让府中的孩童觉。”
小厮急忙应声,这才扶着颜墨白朝府内而去。
奔波一日,满身疲倦。
凤瑶也不再耽搁,缓缓入府朝自己的客房而去。
此际,天色暗淡,黄昏已过。
风来,也突然没了寻常的燥热,透出了几许凉意。
凤瑶回得客房,仍是不曾耽搁,当即用客房内的药材随意调制了金疮药,随后再转身出屋,朝颜墨白的寝屋而去。
待抵达颜墨白的寝屋时,青桐与几名小厮已是提前赶了回来,此际正纷纷立在颜墨白的寝屋外,焦急得走来走去。
“长公主。”眼见凤瑶过来,青桐几人纷纷行礼。
凤瑶将他们扫了一眼,淡漠点头,正要一言不的朝颜墨白的屋门而去,不料青桐突然急道:“长公主且稍等,徐大夫正在屋内为主子治伤。”
是吗?
这速度倒是极快,她才刚刚调制好金疮药,竟已有大夫迅速入得颜墨白的屋子为他疗伤了?
凤瑶眼角稍稍一挑,足下也略微站定。
却也正这时,前方的屋门方巧被打开了,这时,一名背着药箱子的老头儿出得门来。
“徐大夫,我家主子怎么样了?”
青桐与几名小厮急忙迎上,焦急而问。
老头儿眉头紧皱,面色凝重,待默了片刻,才紧着嗓子道:“屋内的公子,腿上及后背被咬伤一片,伤势极其严重,再加之失血过多,脉搏弱乎其微,怕是……”
一听这话,青桐吓得满面惨白,颤声道:“徐大夫你倒是将话说完呀,我家主子到底会如何。”
老头儿似是有些不忍,稍稍将目光从青桐面上挪开,紧着嗓子继续道:“屋内的公子,怕是,撑不过今夜。”(.. )</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