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节奏?
和解的节奏?
“贵人还年轻,宁王妃也是成亲几年才有孕的,贵人也一定会心想事成的。”国公夫人只得拿出自己女儿安慰夏迎白。
“宁王妃有孕了啊?这可真是喜事。”夏迎白笑着说道,“以后昭仪姐姐总不用担心宁王妃不生育了,我有几次撞见宁王妃眼眶红红的从昭仪姐姐的宫里出来,昭仪姐姐对我有偏见我怕连累宁王妃,也不好上前劝慰,如今有孕了可再也不用哭鼻子了,总归是喜事是好事。”
信国公夫人的脸色顿时就黑了,面色隐隐带着几分僵硬,这事儿女儿从没说过。难怪这几年女儿总不太愿意回娘家,是怕自己现什么吧?
“是啊,是好事。”信国公夫人心不在焉的应和一句,心里却是气炸了,她把女儿嫁给宁王可不是要去受气的。
“伯母难得来一趟,用了膳再走吧。”夏迎白笑盈盈的说道,“这样的好事的确是需要庆祝一下。”
“多谢贵人,只是臣妇不敢扰了贵人,更何况家中还有事情,还请贵人见谅。”信国公夫人哪里还能在宫里呆下去,要做的事情都做了,夏迎白的态度她也看出来了,自然是赶紧出宫去。
“这样啊,那我就不留大伯母了。”夏迎白笑着道。
信国公夫人告退之后,夏迎白脸上的笑容才淡淡的散去,信国公当她真的是必须靠着夏家的,所以才这般猖狂的还想要跟自己谈条件?高姨娘?呵呵,高姨娘现在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就连夏书卉嫁到了安平候府,她都能不动声色给她添堵,想来宋浚身边那两个温柔貌美,贤德淑良的姨娘定能把嚣张跋扈不知天高地厚的夏书卉比成渣渣。等到高姨娘的两个儿子议亲,她定会送上大礼,这么两个兄弟都是庶出的,二房的家业都给了庶长子夏正信,夏开诚就算是没有比对之心,她都能给他希望让他争,她就要高姨娘亲眼看着她的两个儿子斗得你死我活,要夏明喆亲眼看着夏家二房名存实亡,这才是她想要的。
有了儿子怎么样?她就要让夏明喆宝贝的两个儿子斗个你死我活!
可惜这些信国公府不能给她,宁王也不会给她,所以她跟这两人还有什么好来往的。
若当年她们母女三人孤苦无依之时,信国公,信国公夫人能伸出一把援手,那么现在她心甘情愿涌泉相报,可惜,没有!
送走了信国公夫人,夏迎白心里也有些憋闷难当,这么多年了,恩恩怨怨已经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信国公府当真以为他们只要给自己一个笑脸,自己就要不记前仇的贴上去?那也太看轻她了,她夏迎白没那么轻的骨头!
“皇上驾到!”
万公公的声音响起,夏迎白忙整顿下神色,起身到门口迎接。
“嫔妾恭迎圣驾。”夏迎白稳稳的蹲身下福,随着她垂头的动作,脖颈间一片细腻如雪的肌肤裸、露出来,形成一个美丽的弧度。
“起来吧。”皇帝大步走进来,伸手将夏迎白扶起来,笑着说道:“早就说过不用这般拘礼,你总不听。”
“君有君纲,臣有臣纲,臣妾怎可乱了纲常。知道皇上疼惜臣妾,可是国家礼法重于一切,怎可因为臣妾置于不顾。”夏迎白笑着将皇帝迎进来,扶着他坐下,又亲手泡了茶来,这才在皇帝的对面坐下缓缓说道。
“知道你是个知礼的。”皇帝的心情可见十分的好,伸手端过茶盏抿了一口,看着夏迎白似是不经意的问道,“信国公夫人来看你了?进宫也有几年了,朕记得这好像是第一次来吧?”
夏迎白听着这话脸上的笑容就淡淡的散去,长长的睫毛遮盖住那乌黑的眼眸,“她们待臣妾一分好,臣妾也要记住十分好。还能有人惦记着臣妾,就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皇帝听了这话看着夏迎白垂着头嘴角含着笑,只是那笑容多多少少有些郁郁。轻轻地转开眼神,“你若想你母亲了,可以让她进宫来。”
“臣妾多谢皇上恩宠,只是皇上为臣妾开了先例,坏了规矩,让她人怎么看?皇上待臣妾的好,臣妾知道,臣妾可不想因为自己让皇上被人非议,若真如此臣妾当真是寝食难安了。”夏迎白情急之下抓着皇帝衣袍的手隐隐泛白,好似真的怕他下一刻就下旨让她母亲进宫一样。
皇帝眉心一蹙,“朕早就想升你的位分,偏你不肯。”
“臣妾于皇嗣无功,未能为皇上开枝散叶绵延子嗣,皇上如今待臣妾这般好,臣妾已然是惶恐不安,若是皇上还要升臣妾的位份,臣妾当真是……当真是对不住皇上的这番情谊。”夏迎白泫然泣泪,“臣妾不求高位,不求权势,只盼着能以微薄之躯伴皇上左右。无娠无孕,乃是臣妾福薄,若因为这样反而能让臣妾常伴君王,妾宁愿一生无子。”
“胡说,朕心系之人怎会是福薄之人!”皇帝怒,看着夏迎白这委曲求全的样子又难免心疼,“你这是又从哪里听到的胡话,自己吓自己。”
夏迎白粉面挂珠泪,抱着皇帝的胳膊倚在他的肩膀上,听到这话微微一颤,似是受到什么惊吓一般,良久才摇摇头,“皇上别多想,臣妾没有吓自己。我本是浮萍之身,若无皇上垂怜,哪来今日安稳日子。”
皇帝看着夏迎白泛白中透着青色的面庞,就知道她没说实话,转头看向一旁伺候的青花怒道:“你来说,怎么回事?”
青花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贵人不让奴婢说,怕皇上知道了生气,奴婢……奴婢……”青花一直在地上叩头,额头都磕肿了,可见力气之大,声音都带着几分哽咽,瞧着那样子都要吓晕了。
“朕让你说!”皇帝这次真的怒了,看着青花的神色带着斥责。
“皇上。”夏迎白轻轻摇摇他的袖子,“臣妾饿了,咱们去吃点东西……”
“你别说话。”皇帝转头看了夏迎白一眼,只看得夏迎白剩下的话咽了回去,这才转头又看着青花。
青花被皇帝的眼神吓得都要瘫了,连忙说道:“前些日子贵人在御花园遇上了几位主子娘娘,因为贵人备受皇上喜爱,免不了言语间带着了些不如意。其中就有位主子说,自古宠爱系于一身的嫔妃从来都不得善终,说……说贵人早晚步了芳婕妤的后尘,主子不知道芳婕妤是哪个,回来后让奴婢打听了下,就吓得几日睡不安稳,这些日子就连白日都不敢小憩。可是皇上来了,贵人还要装着无事,也不让奴婢跟皇上说,说是说多错多,皇上对贵人已经是恩宠至极,怎可因她一己之身为皇上徒增烦忧,奴婢不敢不从,还请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皇帝在听到芳婕妤几个字的时候已然是脸色大变,听完青花的话,竟然直接起身拂袖而去。
夏迎白连送都没来得及送,看着皇上的几乎冒着黑烟的背影,无声无息的笑了。
青花此时已经瘫在地上,额头上都磕出血色来,抚着心口脸色煞白,大气都不敢出。
夏迎白瞧着她,柔声说道:“你去敷药,这两日好生歇着不要当差了,今儿个辛苦你了。”
“为主子分忧是奴婢的职责,不敢居功。”青花想起方才皇上的怒火,有些担忧的看着主子,小声说道:“主子,皇上……皇上气成这样真的没事吗?”
“皇上不生气我们才需要担心,现在应该开心才是。”夏迎白长长的叹口气,当年董徽瑜在她们姐妹危难之际加以援手,近日她就会涌泉相报。入宫这几年她几经打探,早就知道芳婕妤是皇上心头的一根刺,谁都不敢提及,好像宫里从不曾有这个人。
现在有人把她比作芳婕妤,她能为董徽瑜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就要看靖王的运气。
靖王好了,董徽瑜才好,所以她愿意为靖王铺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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