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叶建斌面上显得极为尴尬,“原来子君请的人,就是您啊。”
老村长“哼”了一声,目光如炬地盯着叶建斌看了几眼,又撇了撇他旁边站着的那几个所谓的殓葬师,笑道:
“没错,请的就是我,怎么,我这糟老头主持的葬礼,叶主任瞧不上?”
叶建斌心里面暗恨,可是面上却是半句话也不敢反驳,只能干笑着道:
“哪里哪里,村长,您这是说笑了,我要知道这事儿是您接手了,哪里还敢带着人来您面前班门弄斧啊,早带着人离开了。只是我这侄女她一开始也没说清楚,我还以为是随便请的外行来主持呢。”
嘴上说得好听,但是叶建斌的心里面却是暗骂不已。
整个明罗村谁不知道,这老村长是当年****的时候被批斗然后贬下来的老知青,后来虽然平反了,但这老村长却不愿意走,直接在这明罗村安了家落了户,后来还被明罗村的村民一致推举成为了村长。
老村长学识渊博,文化底蕴非常深厚,尤其是在葬礼一事上,放眼整个县内,就没有谁比他更懂这殡葬礼仪的。
县里面谁家有人去世了,只要请这老头出马,绝对将葬礼办得顺顺当当漂漂亮亮的,没有人不津津乐道,引为美谈的。
只不过,这老村长自从五年前生了一场病下来之后,腿就变得不太利索了,身体也每况日下,所以这丧葬主持的事儿,他也早就对外宣布不再接了。
所以叶建斌压根没有想到,他这大侄女请来主持葬礼的人,竟然是这老头!
要知道去年的时候县长的母亲去世,县长也曾派人来请这老头去担当主持司仪,给的价钱颇高,但是这老头却是不屑一顾,直接一口就拒绝了。
连县长都请不动的人,竟然让叶子君这死丫头给请了过来,这让叶建斌怎么想怎么觉得郁闷。
也不知道这死老头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不好好在家养老,居然管起别人家的闲事儿了!
骂归骂,叶建斌心里却也清楚,今天这事儿,有这死老头出面,他再怎么找理由,怕也是不成了。
这样想着,他就忍不住朝着一旁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准备带着这些人闪人。
只是,叶建斌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这刚退了两步,那老村长的眼睛就朝着他这边扫了过来,蓦地开口道:
“叶主任,您这是准备去哪儿?”
叶建斌一愣,急忙开口道:“村长,我这大侄女不是说,用不着我请的人吗,我这不带着这些人回去么,您还有什么事儿?”
老村长沉声道:“我倒是没什么事儿,但是你这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了啊?我之前还以为叶丫头说你在医院不管建民的遗体的事儿,是这叶丫头夸张了,现在看来,根本没有冤枉你啊。”
“你这一来一回的,倒是走得干脆,建民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弟弟,他出了事儿,不说要你在这维持大局做出表率,但是你连灵堂都不入,也没有半分表示,是不是也太说不过去了?”